【金陵晚报报道】 “并不是我不愿忘记,是血淋淋的魔影牢牢地抓住我不让我忘记。我完全给解除了武装,灾难怎样降临,悲剧怎样发生,我怎样扮演了自己憎恨的角色,一步一步走向深渊,这一切就像是昨天的事,我不曾灭亡,却几乎被折磨成一个废物。”——巴金走进生命的秋天
十年一觉文革梦,换得满盒亲人骨。1966年,巴金坠入噩梦般的命运之网。夫妇俩共同承受这非人的污辱,每天晚上昏灯孤影,他们相对无言,只能叹息:日子真难过!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巴金被赶到“五七”干校劳动,白天承受精神折磨和繁重肉体折磨,晚上又时时噩梦萦绕,不得安睡。但此时的巴金已经逐渐清醒过来,对极左路线产生怀疑,期望着将来。
萧珊却没等到这一天,她绝望了。1972年7月她因患癌症住院,半个月后含冤长辞人世。三年以后,巴金把萧珊的骨灰捧回来,放在自己的房间里,沉痛地说:“她的骨灰里有我的泪和血。”
噩梦虽过,悲恸难忘,整日面对最亲爱人的骨灰,巴金的晚年总是生活在沉重的心理氛围下。于是巴金开始了写作《随想录》,这是他生命中最后一项大工程,从1978年12月到1986年7月,耗费了整整七年的时间,终以煌煌五卷四十多万字的巨著,奉献给人们一部这个时代“说真话”的大书。它渗透了老人晚年的真实思想与感情,写出了一个中国知识分子近四十年来心路历程的伟大“忏悔录”。
在《随想录》里,他多次写到了自己的病和梦。疾病,也许是一个老年人的生理规律所致,但是噩梦,却是文革在他心灵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病中的巴金必须在两个领域中进行挣扎:在生理上,他用顽强的毅力克服病痛,在心理上,他必须严肃反省自己在文革中所做的一切,总结教训,战胜余悸。他终于从噩梦中站立起来,重塑人格,重铸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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