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秀灾情十万火急,他带600名官兵火速增援……
映汶沿线灾情无人知晓,他率30名先遣队员绝地探险……
都江堰、紫坪铺、映秀、汶川,在这条长约130余公里的“生命线”上,他与时间赛跑,与死神争道,用忠诚与无畏扛起千钧重担,被灾区人民誉为“火线突击队长”。
他,就是济南军区某高炮团团长杨恩红。
“道路中断,桥梁被毁,必经之路上方随时都有"飞弹"袭击……”“拉大间隔、快速通过……”这些专业战术用语,在这场非线性对抗的残酷战斗中,杨恩红平均每五分钟要使用一次。
5月15日8时6分,从重灾区映秀突进汶川不到1.5公里,一座高约600米的严重滑坡山体挡住了去路。
下面是滔滔奔涌的岷江水,上面是摇摇欲坠的峭壁路,前方是一望无边的乱石林。官兵正欲往前冲,杨恩红摆了摆手示意停下。先遣队就地分成4个小组,由干部领队。3分钟后,小群多路,快速前进,官兵手脚并用,惟恐悬在头顶的乱石露出狰狞面目。
约莫20分钟的工夫,队伍在一块相对安全的巨石遮蔽下汇合。“太险了!”没等惊魂未定的官兵转过神来,“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泥石流从后方5米远的山顶倾泻而下,一块块乱石扎进岷江,激起一丈多高的浊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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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桥高悬铁索寒,岷江水急浪滔天。11时55分,银杏乡沙平关村。杨恩红带领先遣队刚小心翼翼地攀过一处长约250米的陡峭山崖,又遇险情:前方无路,只有通往对岸的一座废弃索桥孤零零地横在面前。
虽近晌午,灰黑色的铁索仍暗光四射,桥上零星的桥板成45度斜角随风摇摆,仿佛在向即将抢渡的勇士们示威。自小“恐高”的教导队战士、上等兵徐兆鹏看着这一切,头皮发紧,心里七上八下。他刚上到吊桥挪了两步,又急忙后退。“别怕,就当是小时候抓着绳子荡秋千!”杨恩红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到前面,一边轻声叮嘱小徐拿眼盯住自己的脸,一边近距离示范。
“一米、五米、十米……”离对岸越来越近。就在大伙儿正要松口气时,小徐突然双脚踏空,一个趔趄。杨恩红转身抓住小徐的右手,一把把人背在了自己的后背,一步步挪到了岸上。
19时38分,岷江峡谷暮色降至。经过12个小时精神与体能的极限挑战,先遣队跋涉到了渔家湾水电站。在空无一人、遍地废墟的院内举目西眺,残桥断垣,黄沙弥漫,昔日的秀山美景凶相毕露,暗藏杀机。杨恩红决定原地休整,补充体能。
临出发前,为减轻负荷,官兵一律轻装简从,这时已缺水短粮。汶川籍藏族战士任云龙熟知地形,不多会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堆连茎带叶的新鲜莴笋。杨恩红说:“有了这顿"绿色维生素食品",明天行军如履平地!”大伙剥皮去叶,着实“美餐”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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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当床,天作被,伴着断断续续的余震,官兵很快进入了梦乡。这一夜,杨恩红静坐在篝火堆旁,始终没敢合眼,警惕地注视着宿营地四周的动静。
“解放军同志,早就盼你们来了……”16日8时16分,先遣队刚走出桃关隧道不足200米,一名斜倚在路边的中年妇女吃力地站了起来,指着倒塌房屋旁约6米高的乱石堆,请求官兵找寻与她同游九寨沟的同伴。
仔细勘察现场地形后,杨恩红立即组织官兵搬运石块。半个小时过去了,终于挖出了两名面目全非早已遇难的游客。清点完遗物,他们为两位游客垒了一座简易的坟包。
“既要当好探险突击队,也要当好救援队和宣传队,把党和全国人民的温暖和关切之情,及时送到身处困境的灾民心上!”一路走来,杨恩红和战友们对沿线13个居民地、上万余灾民进行了安抚,给被困的5000余名群众提供了安全转移路线和方式,为80余人发放了应急药品,救治了32名轻伤员。
10时32分,先遣队已连续征战29个小时,攀越300米以上滑坡山体路段56处,600米以上无路陡峭山崖11座,途遇塌方滚石袭击15次,顺利抵达汶川草坡隧道,进入了最后8公里的安全行军地段。
站在隧道口,杨恩红从挎包里取出映秀—汶川徒步行动经历图,用红、蓝、黑三色圆珠笔,专注地标记了草坡镇地形、路况、灾情和具体建议。合上图纸,杨恩红久久没有挪步。回望“探险之旅”,他意味深长地说:“突击才刚刚开始,哪里需要我,我还将向哪里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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