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奥地利考察杂记：有关“三保”的感想

　　文化遗产的保护

　　作为一个文化人，大英博物馆是一定要去参观的。大英博物馆馆藏浩繁，是世界上规模最大、最著名的博物馆之一，它与纽约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巴黎的卢浮宫同列为世界三大博物馆。

目前博物馆拥有藏品600多万件，共有1OO多个陈列室，面积六七万平方米，许多短期展览根本不必向其他博物馆租借，只要挖掘馆内藏品便可以推出丰富多彩的专题展览。

　　大英博物馆建馆已经250多年。它不是一个仅收藏英国文物的博物馆，实际上馆内的英国文物很少，绝大部分是世界各地的。据馆方介绍，大英博物馆的文物，大部分是捐赠的。英国工业革命以后，英国在航海探险、旅游方面十分活跃，他们发现了世界的古典文物，于是通过各种手段，将各地的文物汇集于英国，然后再集中于大英博物馆。其中英国的外交使节特别是大使们在博物馆增添文物上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1799年，埃尔金勋爵被任命为英国驻君士坦丁堡大使。出于对古希腊遗址面临被毁的忧虑，他召集了一组艺术家和建筑师对遗址的幸存部分予以纪录，然后又获得当局的准许将其中的石雕运走，这批雕刻就是雅典帕台农神庙的精美大理石石雕，大英博物馆雕塑收藏中最伟大的艺术品。

　　讲解员的介绍温文尔雅，充满了诗情画意，但其实稍有历史知识的人，都知道这个历史文物的聚集过程充满了血与火，我们不否认其中有通过金钱购买，用物品交换等正常手段获取的文物，但更多的是用枪炮强夺获得的，或者是威逼利诱获得的。

　　大英博物馆的收藏范围涵盖古埃及、非洲、大洋洲、美洲、亚洲、欧洲等世界各地，项目包括雕塑、绘画、图书、钱币、徽章、版画等各类艺术品。作为中国人，最关注的当然是其中的中国馆了。中国馆占了好几个大厅，展品从良渚的玉器、商周的青铜器、到唐朝的瓷器、明清的金玉制品。据馆方介绍，来自中国的历代稀世珍宝多达2万多件，其中绝大多数为无价之宝。如中国各朝代的绘画、刺绣，各个时期的出土文物、唐宋的书画、明清的瓷器等等，其中最名贵的为《文史箴图》、宋罗汉三彩像、敦煌经卷和宋、明名画。还有一只商朝钢模为两只连体的绵羊，中间驮着一个圆形的楼盖，造型非常美观、精巧。甚至大英博物馆后门的两只大石狮也是从中国运去的。

　　与浙江有关联的文物，最多的是玉器和木雕。除此，中国馆里还展览着大量制作精致的玉钺、玉琮、玉璧、玉镯、玉锥形器等良渚玉器，特别是玉琮，体积大，制作精致，每件都雕刻着繁简不一的神人兽面像花纹，工艺复杂而繁缛，技法娴熟而精美绝伦。数量之多，质量之上乘，比我们在国内任何一个博物馆看到的展品都要好。

　　从大英博物馆出来，我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为中华民族的过去而感到悲哀，为大英帝国而感到耻辱”。其实参观的大多数人，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埃及人、希腊人、日本人、印度人，都会产生这样的感慨。

　　同时，还有另外一句话：“这些东西是被英国人抢来的，应该还给我们”。比如希腊人就一直要求英国归还雅典帕台农神庙的精美大理石石雕，但英国人就是不还。

　　看完大英博物馆，作为一个文化人，对文化遗产的保护，不由也产生许多想法。东西方都酷爱文化艺术，但在欧洲，不管是皇帝，还是贵族，都把艺术品集中起来，放到教堂或博物馆里示之于众，并留给后人；在中国，不管是皇帝，还是富翁，都喜欢个人占有、享用艺术品，即使毁掉，也不愿留给世人。即使像英明君主唐太宗，临死前还要将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带进坟墓，使得千百万的书法家为之遗憾。十多年前，我曾经概括一句话：东方文化在坟墓，西方文化在教堂、博物馆，曾经引起当时文化界的讨论。我至今仍然这样认为。

　　气候环境的保护

　　要说中西之间的差距，我觉得最大的就在于气候环境的保护。

　　改革开放后，中国处于飞速发展阶段，经过三十年的努力，中国除了产品的品牌、质量外，不管是生产力水平，还是城市建设，或者是消费购买力，都接近了西方现有水平，惟有在气候环境的保护方面，不仅没有接近，反而拉大了。

　　奥地利面积与浙江相仿，但全国只有800万人口，它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国家之一，它的收入近70%来源于旅游。奥地利每年接待的游客高达1.2亿。奥地利之所以能大量吸引全世界游客，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它优美的气候环境。

　　奥地利的气候环境确实好。导游对我们讲了件事情，让我们记忆深刻。她说，奥地利人都不喝开水，喝的全都是自来水，而且这自来水与其他国家不同，不消毒，是阿尔卑斯山流下的雪水，纯正的生水。这让我们很难理解。奥地利农业比较发达，发展农业要施肥，要杀虫，但如何保证化肥，杀虫剂不流进水流？还有，这么多的汽车，这么多的旅游人口，这么长的自来水输送线路，要确保自来水无污染，可能吗？但一想，讲究卫生、注意健康的西方人，都认为没有问题，那我们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在英国、奥地利，我们一路感受颇多。蓝天绿地、树林广阔、河流清澈，让人心旷神怡。在奥地利，奥中友好协会会长常恺先生邀请我们晚上住到一个叫Gasthof的美丽地方。晚上到外面一转，觉得天上的月亮格外圆。过去我们批崇洋媚外思想，说“难道资本主义国家的月亮也比中国圆吗？”但其实从人的视觉效果来看，这些国家气候环境保护好，空气中的悬浮粒较少，能见度高，看上去月亮必然就更圆了。清晨的日光也很美丽，霞光很红，草地很广阔，我们住的地方正好是依山而缓慢下降的斜舍坡，大片的草地，犹如编织而成的树林，比水墨画还美，这种美景确实在国内很少看到。

　　保护一个国家的气候环境，首先要有良好的绿化系统。联合国生物圈与环境组织提出的城市最佳居住标准要求林草绿地占城市总面积的50%以上，或者人均占有绿地60平方米，才算形成良好的生态环境和最佳的人居环境。英国、奥地利政府都把绿化作为城市的首要任务，几乎所有城市都是林木森森，宛如“城在森林中，森林在城中”。但是在国内这只能是一个理想的要求。

　　同时，保护一个国家的气候环境，也必须把污染的排放量减少到最小的程度。污染的排放量对一个国家的生态环境的好坏、优劣关系极大。英国、奥地利等欧洲国家严格控制污染的排放。导游说，奥地利本地出产的水果不多，主要是苹果等，但奥地利出产的水果，质量优等，口感特别好，价格普遍要比欧共体其他国家高出一倍左右，而且它的水果可以不削皮，不用冲洗，直接吃。由此可见，奥地利污染物排放程度之低。而在国内，不仅生活垃圾的污染，甚至化学物的污染，都非常严重。此次在英国、奥地利，所到之处，几乎人人都在谈论今年国内发生的“三鹿奶粉事件”。国外友人、华侨们说，国内的江河湖泊与大气污染都挺严重，但日常食品的污染也到如此触目惊心的程度，他们意想不到。

　　随着我国广大人民群众生活水平、生活条件和生活质量的提高。人们不再满足过去的吃饱、穿暖，而是要吃得有营养，玩得要潇洒、穿得要漂亮、活得要长寿。好的生态环境有利于美化生活，有利于愉悦人们的身心，有利于延长人们的寿命。

　　所以，我们就必须更加注意对污水、垃圾、废气等的处理，减少污染源；就必须更加注重保护天然林草植被、湿地和野生动植物资源，保持生物多样性，以迅速改变我国的气候环境，这是人们的呼声，也是我们欧洲之行的最大感受。 ■

　　（作者系浙江省广播电视学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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