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0月 哈尔滨市

　　在火车上扭秧歌

　　赵枫，77岁；鲁世杰，81岁，退休前，夫妻俩均为铁路系统职工。1954年，赵枫和鲁世杰恋爱结婚，随即调到沈阳铁路局工作至退休。

　　1949年10月1日开国大典举行当天，不仅仅在北京，全国各地都举行了欢腾的庆祝活动。赵枫与鲁世杰夫妇当年是哈尔滨铁路局被服厂的员工，10月1日上午，他们参加了数万人的哈尔滨的环城大游行；10月2日，夫妇俩又和被服厂的员工们一起，在行驶的火车上扭起了大秧歌庆祝。

　　城里的游行队伍有几千米

　　1949年初，哈尔滨东北铁路局被服厂成立，赵枫和鲁世杰当年都是被服厂的员工。9月份，工会干事听说10月1日要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便张罗全厂的职工为庆祝开国大典准备一些文艺节目。赵枫当年只有17岁，正是一个爱唱爱笑的小姑娘，听说要表演节目，她和几个小姐妹可积极了，“建国谁不高兴啊，大家都想表现表现。”因为被服厂的女同志多，最后决定在火车上表演秧歌庆国庆，而赵枫年纪小，工会还额外安排她进入了鼓乐队，在开国大典当天的游行中敲洋鼓。整个被服厂紧锣密鼓地排练了一个月。

　　鲁世杰回忆，10月1日清晨，他和工友们早早地摸黑就到了厂里，在食堂胡乱吃了口早饭后，就列队集合了。大家都穿着统一的白小褂、蓝裤子，准备了红旗、标语、花环等工具，静静等待市里的通知。

　　出发的命令下达后，赵枫所在的鼓乐队便走在队伍的前列，她们有的敲小洋鼓，有的吹小号，最前面还有一个举旗的指挥者。当年的游行队伍足有几千米，赵枫走在人堆里，只觉得前面也是人，后面也是人，绕来绕去组成了一条大蛇阵，望也望不到尽头。大家一边走，一边举标语、喊口号，情绪特别高涨。市内的游行队伍横穿道里区、道外区，最后大家全部汇集到市政府广场。赵枫老人还隐约记得当时广场上举行了一个庆祝大会。

　　到下午，游行队伍各自四散回家，15时左右，哈尔滨全市的大喇叭都响起来了，喇叭里传来了北京天安门城楼上毛主席的讲话。鲁世杰当时正在回家的路上，当听到毛主席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的时候，“整条街道都沸腾了，行人都高举手臂欢呼起来。”

　　在货运火车上扭秧歌

　　建国的第二天，赵枫和鲁世杰又和工友们来到火车站，用扭秧歌的文艺方式庆祝祖国的成立。秧歌队有几百人，全爬上了那种货运的大“板车”，用了四节车厢，火车头前面还挂了一面大大的党旗。赵枫记得，他们那次扭秧歌“惊动了全铁路局”，活动最后由东北铁路局特批，走的是哈尔滨市内的环城“专用线”，连路线的调度都要上报到局里才行。火车从被服厂附近的一个小车站出发，前进得非常缓慢。“男的女的都是白衣蓝裤，腰上绑一条或红或绿的一米多长的大绸缎，女同志头上别着朵绸花，男同志则戴工人帽。”赵枫和鲁世杰在同一个车厢，整个秧歌队分为男女两队，各派一名代表在前面做领队。“一边走火车，一边打大鼓，一边扭秧歌。”火车经过城区时，路上的老百姓全都停下来看秧歌队，有的人还在地面上随着大鼓的节奏跟着一起扭。每到一个小站，火车就停下来，赵枫她们下到小站，在站台上也表演一番。就这样，火车走走停停，赵枫和鲁世杰的大秧歌也扭了一天。说着说着，赵枫老人就笑了，“在火车上蹦了一天，也没吃饭，也不休息，回家后还兴奋着呢。”

　　鲁世杰记得，自建国以来，哈尔滨市年年都有国庆庆祝仪式，但像1949年这种在火车上扭秧歌的事儿却再也没有过，“太有纪念意义了。”

　　（见习记者 魏雯　孙海 摄影/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