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高校自主招生“戴着镣铐跳舞” 联考或跑偏

　　■记者观察

　　“戴着镣铐跳舞”的自主招生

　　张琳

　　2011年自主招生“三国杀”昨天画上了句号。从上周末的“北约”“华约”开战，再到昨天的东大、同济等校的卓越联盟联考，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中，今年自主招生考试以集团化的密集型战斗，完成了各高校首轮筛选。2003年全国22所高校首次试点自主招生，到目前，三大阵营的集团联考似乎开辟了自主招生的一条新路，然而联考模式又在实践中不断遭到质疑，背负着“掐尖”、“增负”的骂名。

　　“联考”跑偏了？

　　之所以有“联考”的出现，是因为各主招生高校在选拔中明显感觉到效率太低。2010年全国已有80所高校实施自主招生，以南大这样的学校为例，每年有近万人报考，从审核到命题到阅卷，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而这样的笔试只不过是解决了一个“通用”测试部分，后面还有面试。各校都如此这般地来一遍“语数外”基础测试，的确是巨大浪费。“联考”则大大提高了效率，同时也避免考生奔波。然而看上去双赢的一件事，实施起来却并不完美。

　　由“联考”带来的最大质疑是“抱团掐尖”。据高校内部人士透露，教育部去年召开的一次全国招生改革会议，俨然成了招生处长们的私下结盟会，之后几大阵营就陆续诞生了。从中学界看来，高校结盟后，最大的变化是给出的自主招生报考名额在以“倍”的速度增长，好学校自主招生的参与人数已达到一半，甚至一半以上。如果说，原来的自主招生只是少数尖子生的私享，现在则扩大到中上等成绩学生都想玩一票的大众活动。

　　“我们从内心已经很抵触这种自主招生，因为大面积的报名、考试，牵扯学生的精力太大，影响了学校正常教学秩序，越来越多的学生成为陪考炮灰，而我们则成了高校之间明争暗斗的帮凶。”南京一位中学校长毫不客气地告诉记者。自主招生广撒网本身没有错，给更多学生机会，但中学反感的是扰乱了高考的准备工作。而且教育部发文强调“自主招生总量只能占当年计划的5%”。这样的话，让那么多学生去“舍本逐末”，的确得不偿失。

　　南理工“面试招才”难推广

　　从现在的情形看，自主招生笔试的试题多是“升级版”的高考题，再加上几道怪题、偏题，更让人难以应付。在各种各样的自主招生探索中，南理工今年的尝试很新鲜，考生“零门槛”报名，然后只通过面试遴选人才， 7个考生有充足的时间在教授和专家面前展示自己的特长，甚至心理学专家也在一旁观看。然而该校招生负责人却坦言，这种方式没办法推广，单这7个人就面试了足足5个小时，这报名人一多，高校能忙得过来吗？

　　能否绕开高考是关键

　　中国农业大学是985高校中没有参加任何联盟的少数几所学校之一。校长柯炳生认为，经过多年的试行后，现在的自主招生实践，仍然同当初的期望相差甚远。他提出了一个大胆设想，实行全国统一的笔试，作为自主招生的初试选拔基础。时间可以定在每年的寒假中。高校可提出进入面试的成绩要求，各个专业可以不同。学生用统一笔试的成绩，申报参加不同学校的面试选拔。经过上述面试过程之后，按成绩排序直接录取。被录取者无需再参加夏季高考。

　　自主招生之所以纠结的关键是，高校自主的权利到底能有多大。正由于绕不过高考这道坎，让很多尝试都是“戴着镣铐跳舞”。

　　本报记者 张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