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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hu 首页>> 新闻>>文教>>原创小说《浪子天涯》
小说《浪子天涯》连载:第7章《狂野女郎》
2002年3月8日11:35  Sohu文教

  袁磊泡在丽娜身上,犹如奶酪泡在蜜糖里,云儿泡在春风里……丽娜一次次把他没入火辣辣地爱情里,让他融化、消失……

  时间过得真快!火热的盛夏来到了。这天二人正在楼上听音乐、画画、拥抱、接吻……门铃响了起来。且"叮铃铃"响个不住。

  "这是谁呢?"丽娜说,"莫非是姐姐回来了?她说过这几天要回来的!……磊子,你在楼上别动,我下去开门。"说完便盈盈地下去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丽娜"咯咯咯咯"地笑声。她被一位黑衣女郎抱进来了。袁磊再一看那黑衣女郎,不禁大吃一惊!--天哪!她不是别人,居然是卓木娅!

  只见她一臂托着丽娜的腋窝,一臂托着丽娜的腿窝,像男人抱女人一样,来到床前把丽娜往床上一撂。丽娜弹了几弹,"咯咯"地笑。她则一屁股坐在床上,回过身来,怒视着袁磊。她两手按着床沿,两脚踏着地。黑皮小包无声地从她光滑似水的玉臂上滑下。

  她的目光灼痛地像针一样!令袁磊不敢看她,只好低下头去。只见她黑亮的皮靴上面,是一段光滑的美腿。再往上去消失在黑亮的皮短裙里。黑亮的皮短裙往上,现出一段光润洁白的小腹。小腹上面,是宽瘦适中的黑皮马夹,裸露着她那又白又圆的肩臂……

  她黑发如瀑,鹅蛋脸又白又净.虽素面朝天,连口红都不抹,但你依然可以从她的眼角、下巴,发现她的可爱。她的野性与性感是于生俱来的,不是梳妆打扮。谷丽金娜的美丽是才华、气质;她的美丽则是大方、自然。她掩饰不了内心的愤怒,目光热辣而毒怨!

  "好妹妹!你怎么啦?怎么光看他?"丽娜"咯咯"地笑着,"是不是想与我分一杯羹?……好!我给你分一杯,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呢!"丽娜说完又笑了。

  "用不着!"卓木娅冷冷地说,"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关系?"丽娜一听不禁愣了!

  "你问他自己吧!他与莎如娜做的那些事你知道吗?"

  "莎如娜?!"这一惊非同小可,丽娜"忽哧!"从床上坐起来,"磊子!你都跟莎如娜做了些什么?"

  "我……"袁磊说不出来了。

  丽娜立刻觉得不对劲了,一骨碌从床上起来,"袁磊!你给我跪下!"

  这不啻晴天霹雳!袁磊"扑通!"一声跪下,"丽娜,你听我说……"

  "听你说!"丽娜一伸手,取出那把寒光闪闪的"英吉莎"小刀。

  "丽娜!……"袁磊向上看着她,只见她眼睛瞪得大大的,脖子伸得长长的,目光阴冷地能把人射杀!

  "丽娜,我和五个女人……有过那事,第一位叫张妍,第二位叫安娜,第三位叫乌兰,第四位才是莎如娜……"袁磊知道瞒不住了,索性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本来,他就没有撒谎的习惯。

  "啊--!"丽娜惊叫一声,头往后仰,扬起的"英吉莎"小刀再也没落下。

  "丽娜,你听我说,听我说。"袁磊抚住她的腿,"你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丽娜往下看着他,眼泪像两条线往下落,又似乎是静止的。她的声音都变了形,"这种事情……也可以原谅?……"

  "这……"袁磊低下头去,又抬头看她,"丽娜,不原谅又有什么法子呢?反正事情已经做过了,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这句话无异火上浇油!丽娜咬牙切齿地说:"好!好!我原谅!我原谅!"便臂往下一沉,刀往下一落,一道白光滑过!

  "啊--!"袁磊本能地往后一仰,但已经晚了。颧上一紧,如被蜂蜇了一下!用手一摸,全是血!

  "啊--!"卓木娅愣了!丽娜也愣了!……

  袁磊呆呆地跪着。突然他一起身大叫起来:"丽娜!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在火车上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捉弄我,以后又不停地捉弄我。你一刻不停地捉弄我!难道都是我的错?!"说着便往外跑去。

  他打开大门时卓木娅从后面拖住他,"磊子,磊子!你擦擦脸,擦擦脸!"她腾出一只手来,从包里取出手帕。

  "走开!"袁磊拼命甩开她,"我的事不用你管!不用你管!"

  他跑到巷口,一转弯,差点和一位棕发女郎撞个满怀。咦!这不是谷丽金娜吗?她什么时候染了棕发,又在这儿出现?

  那女郎见袁磊盯着她,便也盯着袁磊。袁磊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巧卓木娅过来了。她一见女郎也是"咦!"了一声,接着便说:"谷丽银娜,你回来了!"

  "是呀!刚回来。你是从金娜那儿出来的吧?金娜好吗?"

  原来她就是谷丽金娜的姐姐--谷丽银娜。袁磊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跑去。身后传来卓木娅冰冷的声音,"她不好!她要发疯了!"

  袁磊怒不可扼地跑回铁匠铺。蒙妮莎一见惊呆了!连声问他怎么了。袁磊一头扎在床上,什么话也不说。

  卓木娅从后面赶来。蒙妮莎问她怎么了。她哭哭啼啼地说了事情的经过。蒙妮莎骂起来:"那个骚狐狸,准是发疯了!就是天大的事,也不能拿刀往脸上砍呀!幸好!没伤着眼睛,否则怎么得了!"

  这一说袁磊更恼了,吴冬也帮腔:"就是嘛!太不尽人意了!若是多搞个女人就得挨一刀,天底下不知有多少男人活该破相了!"

  蒙妮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吴冬不说话了.蒙妮莎转身抚着袁磊的腰和背,劝他说:"磊子,别难过了。那个疯子不值得你伤心。看卓木娅多么爱你,生意都不做了,千里迢迢来找你。你是身再福中不知福呀!老想对脾气古怪的那个人怀里跑,结果呢……算了!不说了!跟卓木娅,还有我们回大草原上去吧,那儿的天空是多么明丽、爽朗!当我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在那儿住一段时间,就快乐得像百灵鸟一样了!我们在那儿唱歌跳舞,像神仙一样舒适、逍遥。哪像这儿,整天累死累活,一心为了钱!钱!钱!"

  袁磊心中一动,蒙妮莎就冲二人使眼色,"走吧!一切都安排好了!"

  袁磊稀里糊涂地随他们上了车,带着对谷丽金娜的愤恨,来到大草原上。当时夕阳西下,草儿一片金黄,被造化披上一层美丽的霓裳。但是袁磊哪有心情欣赏这个,他只要不生谷丽金娜的气就好了!

  突然车儿慢腾腾停了下来。前面立着三匹犍马。马上有三位姑娘。左边的是江格尔,中间的是戈丽雅,右边是一位白衣小姑娘,像谷丽金娜那个冰美人一样冷冷的。

  四人从车上下来,三位姑娘也从马上跃下。戈丽雅拔出长刀,一步一步向袁磊走来,刀尖直逼袁磊的胸膛,咬牙切齿地说:"袁磊,我真想杀了你!你这条披着人皮的狼!我用真诚对待你,换得的却是虚伪。狐狸、恶狼!"

  袁磊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卓木娅在戈丽雅面前跪下来,泪流满面的说:"好妹妹!袁磊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就放过他吧!要不!你杀了我!"

  戈丽雅闭上眼睛,泪水一颗颗滚下。她背过脸去,好一会儿才止住哭泣,回首对卓木娅说:"你起来吧。不关你的事,我们还是好姐妹。"便收刀入鞘,转而去望那天空的浮云,幽幽地叹息:"算了!算了!不是自家的羊,不进自家的圈。硬把它套在里面,它迟早要撞栏的。我为别人伤透了心,到头来谁为我难过?算了!算了!"便回头往外走去,却又忍不住回头问他:"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谷丽金娜那个疯女人划的!"蒙妮莎气哼哼地说。

  "她?!……"戈丽雅愣了!"她不是很爱你吗?……"但她好像又明白了什么,便轻篾地说:"活陔!"便招乎一声江格尔,跨上马走了。江格尔看了一眼袁磊,跨上马追戈丽雅去了。

  蒙妮莎笑了笑,说:"没事了!我们也走吧。"便上前扶起卓木娅。一偏脸--"咦!卓莎,怎么不拥抱你姐姐的情人呀?"

  卓木娅也抬头盯着白衣小姑娘。白衣小姑娘赌气似的扭过脸去,像跟谁有深仇大恨一样!

  卓木娅脸上挂不住了,她拽着白衣小姑娘的手,说:"卓莎,快拥抱你哥哥!"

  "不!"卓莎晃着身子,拼命住外挣。卓木娅松开她,她竟然跨上马,跑了!

  "这死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卓木娅望着她的背影,咬着牙说。

  "是不是她看着她姐姐的情人,有点嫉妒了?"蒙妮莎笑嘻嘻地说。

  "这丫头片子!才多大一点,就想这个!"

  "你先别说别人,你比她还要的时候,不就成天说这个小伙子不好,那个小伙子不好了吗!"

  "嗬--!你说我!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你已经跟小伙子睡一个床了!"卓木娅反唇相讥。

  "别急!你就要到那一天了!"蒙妮莎瞄瞄袁磊,不怀好意的笑。卓木娅则脸红了……

  不知不觉到了卓木娅的家。她的母亲是位高大、健壮的哈萨克妇女,看起来挺凶恶。特别是她那两只乌黑贼亮的眼睛呀,看人的时候像两把勾子。不过她并未对袁磊表现出反感,很热情地招呼大家喝奶茶,吃手抓羊肉,还特别关照袁磊多吃些……。

  吃过晚饭一行人来到小河边,小河里星光灿烂。吴冬和蒙妮莎欢呼着,脱光衣服,扑到河里,泼水嬉闹。还招呼二人"下来呀!快下来!"

  卓木娅看看袁磊,袁磊无动于衷。她就带着袁磊向旁边走了走,直到蒙妮莎二人消失在蓝蒙蒙的夜色中,才脱去皮裙马夹,只剩下小得不能再小,薄得不能再薄的胸罩内裤,轻轻地下致到河水中。或许是空气躁热,河水太清凉的缘故,她往下稍稍一蹲,肩臂浸泡在水里的时候,忍不住"啊--!"了一声,秀发往后甩着,闭上了眼睛……

  停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便偏过脸来看袁磊,眼里映着星光。"你怎么还不下来?……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女人?"

  袁磊低头从鼻子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便脱去鞋袜,和衣下到水中。卓木娅偏过脸,冷冷地说:"给我搓搓背。"

  袁磊便把五指放在她肩背上,光滑温润的像凝脂一样。他轻轻地揉搓,渐渐地多了些力气。卓木娅吸着气娇呻,头往后仰,眼睛闭着,双拳竖在胸前,不时地轻微战慄……

  袁磊看了她一会儿,说:"背搓好了!底下的你自已看着办。"便转过身游了两米。二人背对背站着……

  后来他们回到卓木娅的毡房里,卓木娅脸朝里,袁磊脸朝外,又是背对背而睡。袁磊怎么也睡不着,卓木娅似乎也不好睡。二人都像木头一样,赌着气不吭不动。

  好容易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不见了卓木娅。袁磊下床来到外面,见她在晨光里读书,一绺散发在风中飘舞。绿野向远方延伸,边缘是黛青色的岚雾。岚雾里,隐约可见些深卧在大地上的古朴苍茫的山……

  卓木娅读书的声音飘到袁磊耳朵里,袁磊一句也听不懂,便问:"卓木娅,你读的什么书?" "蒙文。"她把书扬给袁磊看。只见上面的字像头往左的马儿,四蹄直立。袁磊忍不偏偏住好奇的问:"你懂蒙文?"

  "当然了!哈萨克语、维语、蒙语,我都懂。当然还有汉语。我的理想是在天池附近的天山脚下,建一所五星级宾馆,迎接五大洲四大洋的游客。所以我还得多学英语,以便流利自如地同外宾交谈。"

  "嗬--!你野心不小哇!"袁磊忍不住叫。

  "你以为呢?!"她睨眼白着他,青眸依然美如碧波。

  袁磊低下头去。卓木娅过来偎在他肩上,喃喃地说:"磊子!我爱你!你有一种精神,一刻不停地在追求。无论前方的路有多崎岖多黑暗多遥远,你都毫不退缩……把这种精神传给我吧!我很孤寂,我很需要……"她抬起双眸,幽怨地看着袁磊。

  袁磊偏下目光,低着头不说话。卓木娅又说:"磊子,我是一位非凡的女子!我要做许多许多大事。在我前方的路上,不知有多少急流暗滩、惨风凄雨!我需要心灵的安慰、支持。你用你那太阳般的火热的、永不停息的狂野之心,温暖我、激励我、燃烧我!伴我度过每一个春夏秋冬,好不好?……到时候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她双眸凄凄地视着他,渴盼他的回答。

  袁磊停了半晌,苦笑道:"你看我还能燃烧的起来吗?"

  "能!一定能!"卓木娅偎得更紧了。"因为我身边有你,你身边有我……"袁磊搂紧了她,望着茫茫然的远方。他想起了什么呢?谷丽金娜……

  早饭后二人赶着牛羊,骑着马儿向山上进发。此时的天气还不是太热。卓木娅身着性感的乌黑锃亮的皮马夹、皮短裙,脚下是质地坚硬的长筒皮靴,真是"酷"极了!她执着缰绳,袁磊坐在后面搂着她的腰,真是神仙般逍遥!牧羊犬在四周来回地跑着,忠实地守护着羊群。哪只羊要是不听话,往外跑,它就咬住它的耳朵,把它拖回来。至于牛呢,一般是不乱跑的。

  不久来到山脚下,二人从马上下来,看着苍鹰在天空中盘旋,牛羊在山坡上安闲地吃草,不知怎的,内心升腾起一股不知名的能量。只见卓木娅挥挥胳膊踢踢腿,说:"磊子,咱俩打架吧!"

  "打架?"袁磊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怎么会想起打架呢?……别看你身材矫健,还练过武术。可要是真打起来,不知你怎么哭呢!--女孩子怎么是男孩子的对手呢?"

  "看不起女人!"卓木娅哼了一声。轻轻一弹,一个飞脚向袁磊面门踹来。袁磊一看不好,一缩头一弯腰,从她屁股下面过去了。好不窝囊!

  "怎么样?"卓木娅笑着说。

  "不怎么样!"袁磊摆好架式。"你可要小心点了,我可要来真的了!"

  "随你的便吧!"她轻轻一弹,皮靴又到。上踢、下戳、竖劈、横扫、左盘、右缠、弹击、点饶、侧身蹬、反身跺……逼得袁磊连连后退,胳膊舞得像风车一样!只见她鞭腿闪闪,躲还躲不及,哪有还手的空!这才清醒:卓木娅的确非同小可!

  "怎么样?"卓木娅"咯咯"地笑着,一脚踹天定住了。--她的内裤露了出来:雪白的、小小的、紧紧的……

  "看什么!"卓木娅娇叱一声,脸红了。她放下又长又直的美腿,说:"男孩子!……就是好色!……你还打不打了?"

  "哪能不打呢!"袁磊运好气说,"打不过你我多丢人!--我来了!"便大喝一声,挥拳踢腿向她扑去。腿如霹雳、拳击万里!哪知卓木娅"咯咯"地笑着,手这么一拔腕那么一拧,袁磊的拳脚就直击空气,"扑!扑!扑!"做了无用功。

  袁磊又气又急,用尽全身的力气,像风车一磁乱打乱踢。卓木娅"咯咯"地笑着,像糊蝶穿花一样翩翩起舞在他周围。不知她是捉迷藏、变魔术还是玩游戏?

  终于袁磊趴在草地上,肚皮一起一伏,成卡车成卡车的吸气呼气。卓木娅"咯咯"笑着,单膝在他面前跪下来,"宝贵!还能不能起来?起来我喂你奶吃。"她美目挑斗着他,手抚在胸间,慢慢地,她解下马夹上的第一粒纽扣,露出一点雪白的乳罩。

  袁磊突然大喝一声,双手一按地一蹲身,双脚一蹬,像飞鱼一样往她身上扑去。她双臂往后一展,头往后一仰,后脑勺几乎挨着后脚跟。袁磊倏的一下,从她乳房上飞了过去,趴了个嘴啃草。不禁又急又怒,一起身一转弯,像虎狼一样向她扑去。哪知她像鹰一样,矫捷无比。且不知从哪儿伸出一只手,顺着袁磊的劲一甩一拧,袁磊就莫名其妙地摔了一溜滚。再扑,连她的身都沾不着,又是一溜跟头。

  老是这样摔不是办法!袁磊情急生智。他往上一扑,脚尖却离地。卓木娅却领会错了,玉颈双臂往后一仰正要退,却发现袁磊并没扑来,不禁一愣!这就有了一个时间差。说时迟那时快,袁磊早一个"饿虎扑食"!双手直抓她的双肩。她也真不含糊,背就地一沉,往草里一仰,一抬腿,一靴底板托腹,一靴底板托裆,轻轻一送,袁磊就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老老实实地从她屁前面摔到脑袋后面了。

  两人头对头地仰着。卓木娅望着上面悠悠的白云,笑着说:"宝贝!这下总该服气了吧?"袁磊不说话,强支着爬起来,一见卓木娅背对着自己,刚刚半立起,不禁喜出望外。便声也不出,往她身上一扑。

  哪知这招又失算了!卓木娅脑后像长了眼睛。她秀发往下一伏,上身往下一低,一翻跟头,袁磊就穿过她的秀发,"扑!"的一声趴在她前面了。而她的腰身恰好一个跃落,正压在他身上。屁股压着他的屁股,皮靴压着他的双肩。袁磊不禁惨叫一声。

  "怎么样?"卓木娅坐在他的屁股上问。

  "服……气……了!"袁磊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那就起来吧。"卓木娅从他身上下来,又把他拉起,拍拍身上的草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看不起我这外武术家!"

  "武术家?!"袁磊哈哈大笑,"小小年级,竟也敢称家?何况你一个丫头片子!"

  "小小年级怎么了?--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可告诉你:我可不是丫头片子,而是一个女人。像莎如娜一样,充满了无穷魅力!"她眯着眼睛,仰着下巴,蔑视着袁磊。

  "好吧!有志气!暂且不谈这些。我问你:你知道什么是武术吗?你既然敢称'家'!"

  "你听着!"她白他一眼,静静地说:"武术在古代统称'武艺'或'技击',所有的一切军事技能技巧,徒手的和器械的技击都属于武术的范畴……从明代开始,武术产生了质的飞跃……明清时期,武术有了更大的发展……有所谓'内家''外家'之说,'长江流域''黄河流域'之分,有'南派''北派'之别,还有以门类划分的'少林门'、'太极门'、'八卦门'、'形意门'、'地趟门'以及长拳类、短打类不同风格的派别。这些都标志着武术发展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哪一种拳最好呢?"袁磊忍不住问。

  "哪一种拳能赢人,哪一种拳最好!"卓木娅简练地回答。"武林门派的分立,恐怕是在少林拳法闻名之后,而关于外家拳内家拳的说法。实际上是一个流派的门类,其区别在拳术的特点和不同的风格而已。"

  "外家拳?内家拳?"

  "是的!外家拳的特点是:以博为主,先发制人,以刚制柔软,以动制静,即侧重于对抗与进取。属于这一派拳的有长拳类、短打类等;内家拳的特点是:以守为主,后发制人,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即偏向健身与防卫。属于内家拳的主要有太极拳、八卦拳等。"

  "那如果将它们合二为一,去芜存精。动静结合、刚柔并济、能攻善守,进退自如,岂不是更上一层楼,从而达到天下无敌吗?"

  "你也这么想呀!"卓木娅笑了。"你知道李小龙吗?"

  "李小龙?谁不知道!我七岁就听说过。他创立了一种新的拳术--'截拳道'。"

  "对!'截拳道'是一种没有形式的拳道。它没有门派之分。它所谓的'截拳道'只不过是为了便于称呼的名谓而已。但它却顺应任何门派,因为'截拳道'蕴含着其它门派的精技,并择用任何门派的技法,去全力以赴,从而重创对手!"

  "好极了!"袁磊拍着手说,"聚百家之长,弃百家之短,正是万物精进的道理。从这一点来说李小龙就得敬佩。可是它没有门派,没有形式,怎么学习呢?

  卓木娅笑了一下,抚抚他的肩说:"有办法!有章可循!首先你要领会李小龙的全部武学精粹,就是两点:近身与发力。如果你能学会了它们,不管面对何种类型和等极的对手,都能像闪电一样帖近对方,并以霹雳般重击将对手击倒!--由此你能领会到什么?"

  "我……不清楚。"

  "笨蛋!--速度与力量!你想'霹雳般重击''闪电一样'。"

  "原来如此!"袁磊恍然大悟!"军事上自古就有'兵贵神速'的说法。万物都是一理。我用军事上的观点解释你的意思,就是:屏息凝神,蓄势待发。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聚万均之力,于致辞命一击!"

  "你对军事还真有演究呢!"卓木娅笑了。"她的武术家像闪电一样闪入对方的空隙之中,招式像水一样无式无形,无法捉摸索。因为你若将水倒进杯里,它便成为杯里的一部分。你若踢打它,它便会反溅回来。你若想抓一把水,水亦不会曲服,因为它会从你的指缝里溜掉。"

  "对极了!"袁磊握拳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世间万事万物,尽在变化莫测之中。一个好的将军,应当时刻像水一样。并且要把他手下的士兵,训练得水一样。既可以聚众攻击,又可以各自为战。人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人人都可以成为将军。"

  "你这家伙!怎么我说什么你懂什么呀!"卓木娅看着他"咯咯"地笑着,"是不是你钻进我心里了?"

  袁磊也笑了,说:"天下万物都是相通的。武术、武学、武力、战争、军事……都是艺术。而我,必然要成为一名艺术家!"

  "艺术家?不害臊!夸你几句就翘尾巴了!"

  袁磊笑了一下,转移话题。他说:"天下间万物的进取是永无止境的。武术可不以像我打刀一样,把万物熔天一炉,铸炼出'干将''镆铘'呢?"

  "当然可以!"卓木娅说:"我的'自然拳'就如你所说。"

  "自然拳?"

  "是呀!我自创的。它无招无式,随心所欲。"

  "那怎么打呀?"

  "你看着?"说着她便打起来,还念着口决:

  "心若明镜透苍穹,气若太虚撼万物。

  神正气清如山海,势若银河泻九天。

  拳由心发脚随意,至刚至阳动静然。

  刚若泰山锤鸡卵,柔若水气浑无边。

  轰轰滔滔错杂弹,任敌千番剪不断。

  晴阴雨雪风雷电,红日碧宇乐陶然。"

  "好!好!"袁磊大叫着,"你有自己的风格和创意,从不墨守成规。你有一种至高无上的追求、探索精神。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武术家!"

  "谢谢!"她一甩秀发说。

  "可是--我怎么学呢?"袁磊着急地说。

  "那你从最基本的练起。但我要提醒你:从你打第一拳开始,你就要向完美看齐。我平时训练的时候,总是运用意念,想像出身边有一个完美的对手。他就在我身边,无时不在。他像闪电一样灵敏,像真空一样无形,像天体一样强大,像幽灵一样恐怖……他随时都可以进攻你,从身休的各个部位。你或许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你必须用尽一切方法,调动一切潜能杀死他、永远地击败他!"

  袁磊点点头,"可是,怎么杀死他,永远地击败他呢?"

  "这就要运用智慧了!磊子,武术家决不是一介武夫。自然拳不仅仅是体能的训练,更是智慧的升华。它告诉你拳头长在脑袋上,而不是相反--脑袋长在拳头上,随拳头为所欲为。若不能把智慧与体能完美的结合起来,达到一种近乎完美的境界,那你永远成不了一名真正的武术家!磊子,真正的拳术是一种不断精简的过程。它并不是意味着增加更多的东西,而是坚决砍掉非本质的东西。不淘尽狂沙,哪能见真金?"

  "好吧!"袁磊说,"在我的面前,便透露着一股杀气!在这股杀气里面,有一个最完美的敌人和对手。我要运用一颗追求完美的心,将其击败,杀死!"

  卓木娅点点头,正色道:"一次完美的攻击,应是战略时机、速度、力道、欺骗性和敏锐性完美的结合。--一个优秀的拳手,要在平时的训练中力求掌握这些因素,方能制敌于瞬间。"

  "好吧!"袁磊琢磨着如何向对手发动进攻。

  "你以后跟着我,苦练速度、力量这些基本功,以后再教你器械,怎么样?"

  "好吧!"袁磊抹抹汗水,看看太阳,继续练起来……

  太阳越升越高,毒辣辣的能把大地烤焦。二人赶着牛羊来到山上。牛羊卧在树荫下,狗儿伸着舌头。袁磊躺在卓木娅怀里,卓木娅在他肩臂上按摩……

  "舒服吗?"卓木娅问。

  "舒服的要命!都快成仙了!"袁磊呻吟着说,"没想到你一生好武艺,竟是这般温柔!"

  "我不温柔你不喜欢我嘛!"卓木娅娇声嗲气地说。

  袁磊摸摸她的脸蛋说:"好了好了!别按了!按得我肚子都饿了。"

  "那我们就做饭呀!--你去捡些干牛粪,我们烤羊肉。"

  袁磊便捡了一堆干牛粪,点燃了。卓木娅在旁边清澈见底的小石潭里洗净手,从皮袋里取出新鲜的生羊肉、熟牛肉。他把羊肉穿在铁钎上,在火上烤起来……

  吃着香喷喷的烤羊肉,咸牛肉,喝着香甜的马奶,奶酒。袁磊的心呀!乐不思蜀。唉!若不是理想这根弦,真想一辈子就这样活下去,别的什么都不想!

  唉!欲望!欲望!有欲望的人何其痛苦!然而没有欲望,又是什么样的人呢?佛教说"生、老、病、死、苦",苦的根源在于欲望。人若能像猴子一样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想该有多好?可惜,人总是要想事。

  吃过饭懒洋洋地躺在草上,看着鱼儿上上下下,摇头摆尾,如在空气里。伸手想去抓鱼,却润入暖洋洋的水里,真是难得!因为大西北的水呀,无论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是凛冽逼人。纵使夏日如火,能把人点燃了,可要是下到三尺深的水里,必定要冻成冰人。

  二人光着脚丫下到水里,像小鱼一样游来游去。卓木娅的小马夹、超短裙一脱,腰背的线条就像弓背一样紧!

  袁磊不由得游到她身后,扣紧她的腰,压紧她的背……卓木娅"咯咯"地笑着,往前爬去。她抓着塘沿上的草,半支起身子向远处望。袁磊也向远处望去,只见:

  苍穹透射着细薄刺目的光,扎遍每一寸山川碧野。上面,白云俞发莹亮,悠悠袅袅,像轻烟像薄雾。下面,在那天地边缘,有一条黄橙橙的沙带,连着渐远渐淡的碧草青天。那些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毡房,像乒乓球一样按在绿绒里,反射着耀人的光。偌大的时空静静的,一束声音、一个人影都没有,许是被太阳晒化了……袁磊不由得升腾起一阵阵怒火!他从后面抵紧了像牛乳一样的卓木娅……但是袁磊最终没有要她,因为卓木娅是位好女孩子,因为袁磊始终不渝地爱着谷丽金娜;而卓木娅也不会给他,因为袁磊的还不爱她,因为卓木娅还没有征服他……

  这天,二人像往日一样,骑着马儿,赶着牛羊,往山里进发。山在骄阳下,显得又近又大。仿佛跑着跑着往前一跃,伸手一抓,就可抓下山的一块"皮"来。然而"望山跑死马",悠悠荡荡走了半个点,才到山脚下。

  二人面对面地站好,看着对方。卓木娅浑身似火!--红短裙、红露脐衫、红皮靴,像只火凤凰。真怕风一吹,个草原天空点燃了。她的鹅蛋脸又白又润,如在牛乳里洗过。大眼睛顾盼神飞,脉脉流情。更有那小巧铃珑的红唇呀!看一眼自己的双唇也要着火!……天气异常燥热,是不是心里有火?

  袁磊忍不住说:"卓木娅,你真美!"

  她哼了一声,"你现在才知道吗?"便娇靥一笑,飞给他一个媚眼,连那眼波都是青青的。

  袁磊出神地看着她,她嫣然一笑,从腰间取出一条精致华美的软鞭来。鞭梢轻轻一扬,就"啪!""啪!""啪!"打了几个响鞭。然后鞭梢垂在草地上,她一手抚腰笑呤呤地说:"来吧!我们对练--用我的鞭破你的刀。"

  柔软的东西怎么是锋刃的对手呢?袁磊想不明白。便说:"算了吧!刀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打我一鞭不要紧,我要是砍你一刀呀!你可要完了!"

  "净吹牛!"她手腕一抖,"啪!"的一下,袁磊手上就像被火蛇蛰了一下,疼得他手一松一缩,"唉哟!"一声,捂着手不住地叫。

  "怎么样?"卓木娅盯着他问。

  袁磊这才知道她柔软里的绝活,便拾起刀子,向她砍去。她"咯咯"地笑着,带动手腕,"唰唰唰!",鞭尾闪烁,密集得像风一样,逼得袁磊只有后退的份。他就"射人先射马"的战术,削她的鞭尾,哪知像砍影子一样……

  "不玩了!不玩了!"袁磊气极败坏地说,"你的鞭像风像光像影,实在玩不了,玩不了!"

  她"咯咯"地笑着,鞭柄指着阳光中翩翩起舞的花红蝴蝶说:"你能用刀砍下一只吗?"

  "刀砍蝴蝶?!"这可怎么砍?袁磊屏息凝神,照准了一只,唰地一刀砍去。蝴蝶像幽灵一样,一闪就过去了,像故意挑斗袁磊似的,笑嘻嘻地浮在刀上。

  袁磊好不难受,用足了力气,"唰唰唰!"一刀接一刀砍去。哪知他砍得紧,蝶群舞得欢,一分一合,倩影闪闪。你不砍了,她们还在眼前飘呀飘的,似乎在讥笑:"来呀!来呀!你这个笨蛋!"

  袁磊摇摇头,"算了!算了!饶你们一条小命。'走路不伤蝼蚁命,爱惜沙蛾扑罩灯'……"

  "你少在那儿酸溜溜的了!看我的!"卓木娅话到鞭到,"叭叭叭!"三鞭,三只蝴蝶打烂在草上,其余的一哄而散。

  "神了!神了!"袁磊惊叹,"真是神鞭!神鞭!"

  "这有什么!"卓木娅笑了,"我五岁就骑马耍鞭,到现在不过是手熟罢了!"

  袁磊迫切地拉住她的手,说:"那你教教我吧!"

  "不好!"她摇摇头,"天下的武功,五花八门,各有不同。你会这个,不一定会那个。马上的功夫好,步下的功夫不一定行。你的气功堪称一绝,长拳短打你可能差点儿。样样通不如一样精,你还是好好练基本功吧!你还没学会走呢,就想跑?"

  "好吧!"袁磊点点头,"万丈高楼从地起,世界上任何一种事情,若不练好基本功,最终一筹莫展。如果基本功精湛无比,那么只要稍加延展,便可收发自如、触类旁通。李小龙的功夫,不就是这样吗?军事莫不如此?"

  "这就对了!乘宝贝!用心练吧,饿了我喂你奶吃!"卓木娅又"咯咯"地笑了。

  "那好吧!我现在就要!"袁磊上前抓住她的肩膀,脱她的衣服。她"咯咯"地笑着,双臂护着,"别闹了!别闹了!好好练吧,中午天热了我带你去老地方……"

  中午天热了他们又去老地方。老远又见一群牛羊。及至走进了,才发现石潭边上,正伏着一个光着脊背的小伙了,他的下面,有一位被掀起黑色衣裙的女郎……

  原来是吴冬和蒙妮莎。他们笑嘻嘻地整好衣裳,说:"你们怎么能偷看我们做爱呢?"

  "谁偷看你们了!"卓木娅哼了一声,"难道我们不会,还要向你们取经。"说完幽怨地看了袁磊一眼。

  袁磊则偏下目光,问二人,"你们怎么也在这儿了?"

  "我们怎么不能?"蒙妮莎说,"你以为这地方是你袁磊的?我可告诉你,在你没来之前,这儿可是我们戈丽雅、江格尔,当然还有卓木娅的天堂。后来吴冬插进来,你又万里迢迢、不辞劳苦、风尘仆仆地赶来了!就像雌蝶刚发出香味,雄蝶就拼着小命往前冲!--是不是?卓木娅。"

  卓木娅羞红了脸,说:"你这个骚丫头!你自己的事问别人干什么?"便拉着袁磊在石潭边的青草上坐下。

  吴冬蒙妮莎也在对面坐下,他抚着怀里的可人儿,问袁磊:"还想打铁吗?"

  "还想吧……"袁磊叹了口气,"谁让我是'小刀王'呢!我这个名份可是挣来的不易!"

  吴冬一听笑了,"打铁哪有这舒服!--饿了吃牛羊肉,渴了喝奶酒茶。真是快乐似神仙,一辈子不想老家"说完他长长地打个哈欠,伸个懒腰。

  "我有同感!"袁磊低下头,心里却在想,这样下去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样平平庸庸、碌碌无为的过一声吧?到时候,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名将叫袁磊……

  "我们就在这儿住一辈子吧!别提老家。"吴冬兀自陶醉在自由乡里。"哪里的黄土不埋人!我们骑着马儿,赶着牛羊,白天放牧,晚上搂着老婆子尽情做爱,不好吗?"

  袁磊苦笑一下,"难道我的一生就这样度过?"

  "你还想怎么样度过?还在想着你的将军梦?……唉!算了!磊子!还是现实点吧,你也别想你的将军梦,我也别想我那百万富翁了!想法是好的,谁还能没有几个想法?但要是想法都能实现的话,国家主席还人人都能当呢!"

  袁磊笑了一下,叹息道:"你说得何尝没有道理,只是我无法接受。天底下的富翁多如牛毛,可是袁磊只有一个!"

  "看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袁磊,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呢?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总以为自己是神仙,总以为自很了不起!你到底有什么可以自豪的呢?"

  袁磊笑着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说我有什么可自豪的,只是每一片绿叶都有所不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至于说不承认错误,我实在没法解释:我从来没犯过错误,你让我怎么承认呢?"

  "没犯过错误?你敢说你从来没犯过错误?"

  "当然了!决对没有!"

  "唉--!"吴冬叹了口气,"你真是嘴硬!就是你心里承认,嘴里也不承认!"

  "没那个必要!"袁磊轻蔑地摇头,"我袁磊做事,从不会委曲自己。我一生我行我素、独断专行,想做的事非做不可,哪怕今天做过,明天死去。从不在乎别人的议论,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天地间,还有什么事可让我做错,还有什么事可让我后悔!生是如此,死亦如此。有人说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是见了棺材也没有泪呀!我实在想不出会因为什么而掉泪。

  "算了!真没办法!没法跟你谈了!世界上怎么还有你这么一个人!跟你谈话我气得肚子疼!--卓木娅,你怎么看上他呢?"

  "你问我!我问谁呢?"卓木娅笑吟吟地伏在袁磊怀里,"或许……这就是臭味相投吧……"

  "哎--!你们说够了吧?"蒙妮莎从吴冬的怀里抬起头来,"你们饿不饿呀?……我可是饿得一点儿力气没有了!"说完又沉到吴冬怀里了。

  "该死该死!"吴冬连忙道歉。"只顾得'对牛弹琴',竟把我的小宝贝饿坏了!这还得了!我现在就去烤羊肉。--袁磊,你去捡干牛粪!我那些唾沫星子可都浪费在你身上了!"

  "那是你自找的!"袁磊把卓木娅放好,起身去捡干牛粪了……

  不多久羊肉烤熟了,整个大草原都是香的。四人围着羊皮,坐在青草上。羊皮上摆满了酥油、酸奶疙瘩、馕……还有一些野果。

  吴冬搂着蒙妮莎,袁磊搂着卓木娅,猜拳行令,一碗碗喝酒……在这儿喝酒,你会忘记时间、空间、生存、竞争、事业、理想、成功……如果你不是袁磊,你不大白天做着将军梦!……

  天太热了!蒙妮莎卓木娅不再喝酒。她们脱去靴子,拎着裙子光着脚丫下水。蒙妮莎趁卓木娅不备,一掀她的裙子,呀!卓木娅差一点春光泄露。

  "你这骚丫头!"卓木娅羞红满面。她追打着蒙妮莎,掀她的裙子,摘她的胸罩。蒙妮莎"咯咯"地笑着,卓木娅也"咯咯"地笑着,同蒙妮莎在水里乱作一团。而岸上,吴冬和袁磊也哈哈的大笑起来。偌大的草原上,尽是他们的笑声!--

  "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

  "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

  一天,大草原上,风和日丽,白云万里,雨后的山水旖旎如画,阳光一点儿也不刺眼。一群苍鹰在碧空中叫着,自由自在的盘旋、翱翔。

  做一只鹰多好啊!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自由自在的翱翔就好了!袁磊忍不住说:"我要是一只鹰,该有多好啊!"

  卓木娅"哧--"的一笑,瞟着他说:"你要是一只鹰,我就把你抓下来,不给你吃,不给你喝,还不让你睡!把你驯得老老实实,乖乖地听我的话。"

  "那你怎么抓我呢?我在天空中飞着。"袁磊好奇地问。

  "有办法!就凭我这双手。"她扬扬粉拳,丰臀离开马鞍,似乎想在马上飞起来。

  "开玩笑!"

  "开玩笑?!"她瞪着他。"咱们打赌怎么样?"

  "打赌?赌什么?"

  "赌你一辈子不离开我!"

  "不赌不赌!"袁磊说,"我从来没有打赌的习惯,并且以后也不打赌。因为带兵打仗是一件最严肃认真的学问,来不得半点投机、侥幸的心理。没有百分之百的计划、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我是不敢出战的。现在呢我也不跟你打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哪只鹰吃了迷魂药,一头扎在你跟前,也未尝不可知。"

  "你这家伙!"卓木娅"咯咯"地笑着,"真是扎三针不淌血,算得比娘们还精细。算了!不跟你废话了!我现在就给你抓一只鹰去,让你看看我的本事。"说完从马上一跃而下,又嘱咐袁磊说:"我把卓莎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她。唉--!我想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举起半边天了!她倒好,什么时候都有要人照顾。"说完一转身,长发飘飘、丰臀款款地向远处走去。

  袁磊和卓莎从马上下来,望了一会儿,见卓木娅还不停下来,袁磊索性坐在草地上,盘起双腿。卓莎腼腆地站在身边,不知想些什么。

  卓木娅走了大约有一里地,方才停下来,望望天上的鹰,悄然躺在草地上。纹死不动!搞什么名堂?

  袁磊疑惑地坐着。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四十五分种过去了-……身上痒得像针扎得一样,不动下身子非痒死不可!但是卓木娅呢,静得像一潭死水一样。--好大的耐力!

  突然一只温软的小手抚在袁磊的肩膀上,紧接着一具温软的娇躯也落了下来,偎在他肩上。袁磊知道是卓莎,就抚住她的手。而卓莎呢,也就自然而然地倒在他的怀里,向上看着他,目光澄澈,像谷丽金娜。袁磊不由得心中一动!似乎搂着了谷丽金娜。

  "卓莎,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了。"

  "噢--!属蛇的。属蛇的人是最聪明的!--李世民、毛泽东、邓小平……阿拉法特都属蛇。我和你姐姐是属龙的,龙行天下,只够个跑腿的料。每天就这么风尘仆仆、夙兴夜寐,总是做些希望渺茫的事……"

  "那不也很好嘛!"卓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要做了,准不后悔。"

  "你也这么认为吗?"袁磊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抚抚她的背,向下看着她问。

  "嗯!"她点点头,伸出食指,轻轻地揩着他脸上的刀疤,"哥哥!还疼吗?"

  "算了!别提这件事了!"袁磊拿下她的手,目光一片茫然。

  "哥哥!你恨她吗?"

  "别提这事了。"袁磊扶她坐起来。"卓莎,你看--你姐姐在干什么?……那些鹰似乎想落下来吃她呢!她仍然一动不动。"

  "她当然不能动了!她要一动,那些鹰还敢落下来吗?她只有装得像个死人一样,那些鹰才敢落下来吃她。"

  "呀--!那不是很危险吗?"

  "不危险,人人都可以捉鹰呢!这方圆一带,有谁敢比我姐姐?"

  袁磊点了点头,"不错!没有风险就没有收获。真佩服卓木娅的勇气!"

  "那有什么!等我考上了民族艺术学院,那才叫有本事呢?"

  "能考上吗?"

  "当然能了!我正等着录取通知书呢!估计不久就要来了。"

  袁磊笑了一下,"卓莎,你真自信!你们这儿的姑娘似乎都有这样的性格:想做的事就去做,并且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

  "是呀!"卓莎像银铃似的笑了。"我们可是骑马挎刀的草原女郎。"

  袁磊笑了,"卓莎,你也称女郎,不称小姑娘。"

  "不!"卓莎直晃身子,"我不久就要上大学了,你还叫我小姑娘?"

  袁磊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却抬起目光,去看卓木娅。她可真够绝的,竟然能想到这个"诱敌入瓮"之计。自己《孙子兵法》、《司马法》、《吴子》、《孙膑兵法》《尉缭子》、《六韬》、《三略》、《唐太宗李卫公问对》、《三十六计》、《兵经百篇》这十大兵书都读了,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看来,理论若不结合实践,等于无用。袁磊不禁长叹一声,继续注视想捉鹰的卓木娅,还有想吃卓木娅的鹰。

  那些鹰继续在卓木娅上面盘旋,越落越低,离卓木娅越来越近……终于,一只鹰在卓木娅身边落下,其余的她接二连三地落了下来。那只最先落下来的鹰看来是最胆大的,它一寸一寸地向卓木娅靠近。其余的也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向卓木娅靠近。

  终于那只胆大的鹰进入卓木娅手臂的范围内。卓木娅竟然毫无反映!难道真的睡着了?--袁磊的心提到嗓子眼里。

  天哪!那只鹰竟然跳到她的小腹上,嘴一扣啄她的眼睛。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节骨眼上,卓木娅手一闪,悠地扣住鹰的脖子和利噱。其余的一看不好,"扑拉拉"一个比一个飞得快!

  "乌啦--!"袁磊大叫一声,一跃而起!发出狼嗥般的声音,箭一般地向她冲去。卓木娅玩着鹰,笑着问:"怎么样?"

  "伟大!伟大!了不起!了不起!"袁磊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了。"真让我五体投地!"

  "是吗?"卓木娅笑着,玩着那只鹰,漫不经心地说:"幸亏你没同我打赌,不然你得拴在我裤腰带上一辈子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从不打赌。"

  "算你聪明。"她把鹰一松,往上一送,"回家吧!--蔚蓝的天空才是你的家!"

  "唉呀!你怎么把它放了?"袁磊望着已经飞到空中的鹰,急得直跳直伸手,但已鞭长莫及!

  "不放走你养着它呀?你想把它关在笼子里呀?--我把你关起来,你受得了吗?"

  "这……"袁磊无言以对。

  卓木娅挑衅似地看着他,转身往回走去。腰肢盈盈,丰臀款款,美得让人发疯!

  袁磊忍不住一下子扑上去,搂住她的腰臀,将她摔倒在地。他说着:"我爱你!我爱你!"便翻过她的身,逮住她的唇,狂吻她,狂吻她!……

  卓木娅摇着头,闭着眼睛,喃喃地说:"这句话我等了很久了,很久了!……"便紧紧地搂住袁磊的肩背……

  然而袁磊不久就后悔了。他不该在感情冲动之下,说出那样的话。即使真的爱她,也不该那么说,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个谷丽金娜。

  袁磊无力地仰在草地上。卓木娅却心满意足地起来。她看着脚下的袁磊,踢踏着靴尖,扭抬着胯部,挥舞着粉拳唱:

  "戈壁大漠草原高山下,

  我的名字叫卓木娅。

  高挑矫捷性感美,

  狂野霸天下!

  我常把天上的鹰抓在手中,

  驯它听我的话!

  如果不听话我就杀死它,

  哪个不害怕!

  远方来的那个狂小子,

  请到我的家。

  看我怎样收拾你,

  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如果制服不了你这个野小子,

  我就不是卓木娅!"

  唱完了她拉袁磊起来,"亲爱的!走吧!--看!卓莎还在等着我们,太阳又能把人晒化。我们还是快点赶着牛羊上山吧,回到老地方……"

  不多久他们来到老地方。这回可没碰到吴冬蒙妮莎。卓木娅脱掉靴子下到水里,又脱掉裙子和马夹。卓莎则穿着白色的薄凉裙进入水中,看着袁磊偎在卓木娅。水把她们的衣服一浸湿,里面的线条清晰可见……

  袁磊看着卓木娅,心头升起一阵阵欲火,真想不顾一切拥有她。但那是万万不能的!--人非牲畜,怎能情急就上?他已经同五个女人做了那不该做的事,难道还要错第六次?况且从此之后,他只能一心一意地爱着谷丽金娜,再也不想其他?

  唉!做人真难呀!不但要承受理想的压力,还要承受爱情的苦难!--人活着,从来不能为了自己,只能为着别人、传统、观点……意志而战!越是追求理想、追求自由、追求爱情、追求完美的人,越是要接受这样的考验!

  "唉--!我要不是袁磊,该有多好!"袁磊自言自语地说。

  他虽然走过了许多地方,年级轻轻便能独赴万里逍遥。其实,有许多问题,他根本搞不清--比如现代的男女之间吧,他永远充满了疑惑。是前卫、是传统,是遥遥领先,还是落在后面?……当然,走在前端他是绝对不敢,而落在后面他又不情愿。而最终只能是旧瓶装新酒--一半兑一半!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夏季就要过完。这天二人放牧刚一回来,老远就见卓莎举着一张纸,欢叫着向他们跑来,"姐姐、哥哥,通知书!省艺术学院录取通知书!"

  卓木娅迎上去,一把抱起卓莎,抡了几个圈子。之后放下她,接过通知书,看了两遍,交给袁磊,复抱起卓莎,举了起来。"我们卓莎真了不起!草原上飞起了金凤凰!姐姐考不上大学,是姐姐的遗憾,而这个遗憾,将从卓莎这儿得到补尝。"说完放下卓莎。

  袁磊把通知书看了又看,不禁心头又涩又酸。他把通知书还给卓莎,强笑着说:"恭喜你!卓莎。你可以为你的理想而奋斗了。而我,只能在梦里想着军校的录取通知书。"

  "哥哥!不上军校也可以的,上别的大学也成。再不然,参加自学考试?"

  袁磊摇了摇头,"没用的!若不能做自己最喜欢的事,再多的学问也无用。那是为了学习而学习,没有任何乐趣……"

  "算了!磊子,别想那么多了。"卓木娅上前搂住他的脖子,脉脉地视着他,"一个人若不学会放弃,他的一生都会很痛苦。磊子,有我在身边,你会很幸福的。"说完深深地吻了他一下,接着说:"我们过几天去乌鲁木齐,好吗?一来送卓莎上学,二来发展我们的事业。蒙妮莎、江格尔、戈丽雅都想到我们那儿打工呢!我们一块干!总有一天,我会在天池附近建一所五星极宾馆。"

  袁磊听了禁不住摇头,呆呆地思索了一会,轻轻地推开她,说:"我不去……"

  "不去?!为什么?"卓木娅的大眼睛凄凄地望着他。

  袁磊低着头不说话。卓木娅就明白过来了,她望着他,泪水无声地流下,"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女人?"

  袁磊默默地点了点头……卓木娅傻了,呆呆地看了他许久,终于"哇--!"的一声,捂着脸向远处跑去……

  "姐姐!姐姐!"卓莎大叫着,回头怒视袁磊,大声说:"哥哥!忘记她!忘记她!忘记那个臭女人,好不好!"

  袁磊摇了摇头,"办不到,办不到,永远办不到……"

  "你……!"卓莎又气又急,"你忘了脸上的一刀?"

  袁磊摇了摇头,"这是我自作自受。"

  "你真是无可救药!"卓莎说完也随卓木娅跑了。

  袁磊叹了口气,望着远方茫茫然的天空发呆。不知怎的,脑袋隐隐作痛……

  第二天一早袁磊来到外面,看见晨光中有一道白气,莹莹发亮地无限向远方伸展。便拉出马儿,跨上向那白气冲去。

  可是他冲到哪儿,哪儿的白气就消失。沿着与白气平行的方向往前赶,白气就往后退。而当他拔转马头,再往前追时,后面的出现,前面的又消失……

  "唉--!"袁磊不禁想起他的理想,还有那个谷丽金娜。她们是不是都同这道白气一样呢?如果回到谷丽金娜身边,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袁磊悻悻归来。中午又策马狂奔!--两耳"呼呼"生风,草丛飞快后退。青山白云远远地扑来,但就是摸不着够不到。他越来越兴奋,胆子越来越大。他夹紧马肚子,不住地喊着"架!架!……"

  不知该往哪里去,更不知该到什么地方。只知道--前方有奇迹、前方有幻想……只要你不停地努力,总有一天,会看见希望!

  有些人看到希望能拼命地努力,而有些人四顾茫茫,却还将痛苦继续延伸。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这世界上,人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为寻求自己的理想,实现自己的愿望而拼搏,而努力!用自己一生的心血,换取最后的胜利。即使到头来一无所获,也不用伤心: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矣!

  天空不留痕迹,鸟儿必竟飞过!

  "天将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休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妨性,增益其所不能……"总有一天,柳暗花明、峰回路转,"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所有的一切苦难,没有别的,只不过是上天闲着没事,拿你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受不了,生死随你;受得了,且能像孙悟空进了八卦炉,俞炼俞坚者,上天必然会把你应得的一切,加倍偿还!

  前方出现牛羊群,还有两匹马。袁磊想一冲而过,马却长嘶一声,灰溜溜地停了下来。原来不知怎么回事,马儿饶了个大圈子,又回到卓木娅卓莎身边来了。唉!这匹懒马!这世界上要做成什么事儿,只能完全靠自己……

  中午在老地方烤羊肉时,聚集了好多人。蒙妮莎、江格尔、戈丽雅都参加了"会议",商量着去乌鲁木齐的事。

  袁磊不禁又想起谷丽金娜,只有和谷丽金娜在一起,才能得到他真正的、完美的爱情。而卓木娅呢,只能一次一次的流泪,直至陷入绝望的境地……

  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在汽车站里,卓木娅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袁磊:

  "最后一次问你--跟不跟我走?"

  袁磊仍然摇头。

  卓木娅"啊--!"的厉叫一声,一脚将袁磊跺退好几步。唰地抽出鞭子,没头没脸的向他打去。众人一拥而上,拼命捉紧她的手。

  卓木娅呆呆地定着,仰面朝天,任泪水默默地流。好一会儿,她放下鞭子,走到袁磊身边。

  她轻轻地抚着袁磊的脸,揩着那道伤疤,泪流满面地说:"不是自家的羊,不进自家的圈。即使把它锁得紧紧的,它的心还是在别人心上……凡事不可强求,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仰天长问:"为什么世间的事总是这样--凡事总有疑憾,而不让人得其所愿?……唉--!完美不可求,求也是枉然。"

  停了停她揩干眼泪,语气一转,变得无比坚定起来!"一个女人没有理想、没有志向,就会像没有根的树一样,事事依附男人。但是,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不把爱情作为我唯一的依靠,我有我的理想。我会为此而努力,一天天变得完美!--我们走!"她一转身,往公共汽车走去。

  但是没走两步,她又回头看袁磊。众人默默无语。卓木娅真情难禁,但又需要鼓励自己,便强忍着悲痛,唱起一首如秋霜一般的歌:

  "睡意朦胧的星辰,阻挡不了我行程。多年漂泊日夜风餐露宿,为了理想我宁愿忍受寂寞,饮尽那份孤独。

  "抖落异地的尘土,踏上遥远的路途,满怀赤情寻找我的理想,三百六十五日年年地度过,过一日,行一程。三百六士五里路哟,越过春夏秋冬,三百六十五里路哟,岂能让它虚度。

  "我那万丈的雄心,从来没有消失过,即使时光逝去也依然执著。自从背井离乡,已过了多少,三百六十五日,三百六十五里路哟,从故乡到异乡,。三百六十五里路哟,从少年到白头。

  "有多少三百六十五里路哟,越过春夏秋冬,三百六十五里路哟,岂能让它虚度。多少个三百六十五里路哟,从少年到白头。三百六十五里路哟,饮尽那份孤独。"

  她一边唱着,一边簌簌泪下。袁磊也忍不住热泪盈眶。这首歌深深地剜痛了他的心,谁不为理想而战?!但是他的理想在哪儿,该到哪儿寻?寻不着,还要不要寻找?……

  卓木娅她们终于上车走了,吴冬跟着车跑。空荡荡的车站里,只剩下孤零零的袁磊。他望着车儿离去的方向,忍不住又要流泪。他反反复复地问自己--我要不要寻找我的理想,我的理想在哪里?!……

  上帝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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