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等于说从来都没听过赵大爷他们的陈述或者证词都没有?
康健:他没有,他就是去年9月份听了一次北京的原告,叫姚义做了简短的一个证言调查,还有一个学者证人说了一下,他的印象非常肤浅,所以当时判决完了以后,当时我们表示抗议,而且我认为是这样的,实际这个败诉从法院判决我们是败诉,但是从世界上公认的来看,面对这种事实,日本法院判决中国原告败诉的话,实际可以证明一个事实,就是证明日本国至今还坚持的那种反人道那种立场,实际我们应该是随败尤胜,他是随胜尤败。
主持人:但是会不会新瀉法院宣判的时候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康健:新瀉我也没有说可能会胜,但是我们感觉,跟对企业来说,有可能吧。
主持人:当法庭宣布胜诉的时候,你多年都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我不知道您当时的个人心情是什么样的?
康健:很激动,当时宣判的时候,我跟王成伟,我们俩人坐的审判区里,虽然翻译坐我后面,他根本都来不及翻译,听了以后很吃惊,因为在札幌说一句话就是驳回你,这个我没听到驳回,马上说的就是林港公司怎么样,日本政府怎么样,是听这个数字800万,我们觉得很好,这时候日本律师马上竖起大拇指来了,我也不敢太激动了,因为这个消息好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所以法官也是用了十几分钟先把要旨宣判以后退席,马上旁听席上就鼓掌,一听我问,我说怎么样,是不是国家责任,对,国家责任,当时我跟王大爷就握手,日本律师也是使劲互相握手,当时我们眼泪都差定掉下来了。
主持人:您为什么这么在乎首先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不是国家责任?
康健:当然了,因为我认为国家责任,实际国家责任在这里起了很重要的作用,而且以往的劳工案件中,可以说在国家责任上是没有突破的,都是一点点,认定了国家实施不法行为,但是承担国家责任是没有的,刘连仁的案件是日本国战后救助不利,不是对战争期间的责任的追究,而这次新瀉的法院是第一次判定,日本政府在战争期间的那种责任,所以因为我们觉得,要追究国家责任这是根本,因为它是不能推卸的,所以我一听到这个,当时我简直是高兴极了,太高兴了,我跟老大爷,我们之间,两个手握在一起。
主持人:这是重大突破。
康健:是。律师们互相之间又拥抱又握手,那个场面很激动。
主持人:这个重大在哪儿?这个突破。
康健:这里有几个突破在哪儿,实际这里一个是对国家不达责认为政府,这里写的是,为什么日本官方次长官他的表态是认为,这事儿对他们是个很严厉的判决,严峻的判决,他认为,虽然在战争期间,战前确实有国家不达责这个法理,但是到现在,在现在的日本宪法时期还用这个法理,并且是在中国人对中国人强制劳动这种重大侵害人权的事实上,在用这种法律的话是显得是很不人道的,显然是不妥当的,一下子毫不留情推过去了,而且他还说,关于政府和企业责任的时候,他谈到了,就是说你这个政府和企业在战争结束以后,都采取了,虽然在战争期间你实施了那么多不法行为,当时政府作为国策明确说你是作为国策你做了这种决定,并且把劳工抓来以后,还用警察来看守这都是你国家的责任。而企业还对这些劳工实行了严酷的管理、暴力,而且这个受害事实认定得很详细,吃是什么样的,穿是什么样的,劳动状况是什么样的,披着麻袋光着脚,在零下多少度的沿海下强力的劳动,在这种极不人道的情况下,你国家和企业都是有共同责任的。并且在战争结束以后,你虽然整理的报告书,但是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政府就销毁,所以是极不诚实的,这种说法我认为这个法官来说是很有勇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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