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2日,本报报道的《近百医托同属一团伙》一经刊登,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一位自称曾经当医托的刘先生致电本报,向记者讲述了自己干医托近一年的经历,最后他表示自己因良心受到谴责,近期就要返回家乡,再也不干这样的缺德事了。现在把这些事说出来,希望不要再有求医者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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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托后台老板都自开诊室
从老家招医托
据刘先生介绍,协和之类的大医院门口都有近百人的医托队伍,他们同属一个老板管理,有一些比较有实力的老板甚至掌管着几家医院,手下有数百名医托。
这些医托的来源主要有两个渠道:老板从老家招募同乡。刘先生告诉记者,自己老家很多壮劳力为了出来挣钱,自家地都荒了。还有一些是原本在别的城市的医托,但是听说北京的提成高、挣钱多,所以便跳槽过来。据他介绍,现在全国各地基本都有人做医托,流动性很大,但北京应该是最挣钱的,所以来北京的医托也是与日俱增。
老手车站蹲守
刘先生告诉记者,很多外地来京看病的患者大都是因为本地医院的治疗条件不足等原因被当地医院推荐过来的,根据他们的经验,像协和医院、积水潭医院等全国知名的大医院和治疗特殊病的专科医院是被推荐最多的,所以这些医院门前的医托数量也是最多的。
现在干医托的人越来越多,竞争也很激烈,有一些经验丰富的“老手”开始把战场转移到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刘先生说,经验老到的医托只要看你几眼就能看出你是不是来看病的,一般他们会先同求医者攀攀老乡,拉紧距离,然后才故作不经心地了解求医者的病情和目的地,了解到病情后,就谎称自己或亲友也得过该病,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将求医者介绍到自己老板开的诊室内看病。
租用私人诊所
医托的老板们都是“产销一条龙”,既掌控医托也有自己开设的诊室。一般他们都将诊室开在手续齐全的私人诊所内,这样不仅能让求医者提高对医托介绍地的可信度,而且租用也比较方便,不用办理复杂的证明和手续,是名副其实的“黑诊室”。
王先生说,私人诊所的诊室一般花钱就能租到,只是比正常的租金贵一些,一般三五千元/每月租金的诊室,如果是干医托的,可能就要收8千元/每月。因为还要通过私人诊所收款,因此一些私人诊所还要从“黑诊室”的经营收入中提取4%至8%。
“知名”医生坐诊
至于坐诊的医生,一般是老板高价请来的退休老中医和其他一些“业内比较知名”的大夫这里的知名并非是因为医术高超而是因为能说会道、能从求医者口袋里掏出钱来,大夫的聘用费用颇高,一天要二三百元。刘先生对记者说,某中医门诊部内的一位医生本是西医,可现在她自称中医,是这行里的翘楚,曾经有过一次开出120服药,药费高达1万多元的记录,在北京圈内,鼎鼎有名,她的坐诊费用也因此高达500元/每天。
自购廉价药品
目前大部分租用诊室的老板都有自己的药房,自购药品,把廉价的药品以上百倍的价格卖给求医者,以赚取最大利润。国家规定,同一诊所内只能有一所药房,但是“黑诊室”如果使用私人医院的药房,医院会从药费中提取10%作为药品成本,但医院的药品应该都是从正规渠道进货,所以质量有保证。自行进药、自设药房的“黑诊室”不但不能保证药是好药,甚至还会使用一些假药,这样成本是低了,可是求医者的利益无法保障。
负责医托住宿
北京医托的收入在全国来说应该是最高的,老板不但负责其住宿,而且如果拉到一个求医者,老板还会从其支付的医药费中提取50%左右发给医托,这些钱都是当天结账,老板每天都会带着现金到医托们的住宿地和他们结账。刘先生估计,一个医托正常情况下一个月大概收入能达到1万元,低的也有四五千元。一个老板每月要支付医托们的住宿费、诊室的租金、药品的成本、医生的聘用费等等,费用甚多,可还是源源不断地有人踏入这行,收入应该还是比较可观的。晨报记者 张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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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开诊所
不怕警察逮
刘先生坦言,从事这个行业也曾经被警察抓住过,可是老板到公安部门将高价卖出的药品费用退还给求医者后,公安人员也只能是说服教育。“因为他们的行为只是卖药,充其量是价格过高,警察也管不了,最多是物价部门对其进行罚款,”面对记者,刘先生非常激动:“被医托欺骗的求医者,大多是家境比较困难的外地人,他们为了治好自己的病,倾尽家中所有,有的还是借钱来看病的,如果国家对这种行为不严格管理,出台相应的政策法规,可能会导致更多的求医者上当受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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