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已年近八旬的阮学富 |
24军副军长皮定钧观察铜陵敌情 |
解放军向铜陵游击队赠送枪支,右二是16岁的阮学富 |
来源:安徽市场报
在铜陵,记者看到了一张珍贵的老照片,是1949年4月21日傍晚,中共铜陵县委在朱村与24军70师会师,解放军向我地方武装赠送武器的画面。其中,有一个明显稚嫩的面孔,他就是当时铜陵年龄最小的游击队员,只有16岁的阮学富。日前,记者来到位于铜陵县城阮老的家中,虽然已经年近八旬高龄,但阮老的身体非常健壮,谈起当年的风云岁月,说到挂岭阻击战更是神采飞扬。
见证历史
六七十人对决近千人
1949年4月21日,为迎接大军渡江,我铜陵大队集中在青阳甘家冲整装待发。这天,沿江支队副政委兼铜陵县委书记陈爱曦,在甘家冲祠堂召开排以上干部会议,传达中共皖南沿江工委指示:“我军即将渡江南下,根据情报国民党铜陵县政府军政人员,因大路被国民党八十八军封锁,抄小路向挂岭方向逃窜,上级命令:在挂岭阻击逃敌,断其退路,扫清障碍,迎接解放”。
当时游击队只有六七十人,除了政工人员和家属小孩外,实际能参战的也不过四十多人。武器装备也只是经过三年游击苦战,从敌人手里夺过来的老套筒、汉阳造、马拐子以及自创的一些土枪土炮。子弹多的二三十发,少的十余发。而敌人则有国民党铜陵县自卫团,下属三个大队(营),装备有各式轻重武器。尽管敌我双方实力悬殊较大,可是战士们一听说要打仗,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战前,我地下交通员送来情报,说国民党铜陵县政府自卫团、队以及他们的家属、民夫,挑的挑,驮的驮,大大小小,稀稀拉拉近千人已向挂岭而来。
一个多小时就结束战斗
清晨,远山近岭还刚从浓重的晨雾中显现出来的时候,挂岭头上已隐隐约约开始有人影在晃动。果然,敌人已爬上了岭头。“啪啪”随即响起来一阵枪声,这是敌人在鸣枪探路。他们见山下毫无动静,开始大胆地下山了,先是武装部队开路,接着是骑马的、坐滑杆的、挑东西的、驮背包的,像潮水般地向山下涌去。
我们放过先头部队,眼见敌人大队人马已进入我伏击圈,“轰”的一声巨响,我们的土炮在敌人中间炸开了,紧接着我们就前后夹攻,打得敌人晕头转向。敌人一时慌了手脚,有个骑马的军官模样的人在马背上大声呼吓士兵顶住,赵彪手起枪响,那个骑马的军官当即应声滚下马来,夹在人缝里抱头逃走了。敌兵一见其指挥官落马,更是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窜。
“投降吧!你们被包围了!”、“缴枪不杀,优待俘虏。”我们的战士喊声四起。这喊声跟枪声一样震撼着溃不成军的敌营,只见敌兵有的把枪丢到涧沟里、头向柴草丛里钻。一个战士见一个人屁股翘得老高,把头深深钻在茅草丛里,就朝其屁股上猛踢了一脚,那家伙吓得爬出来,跪在地上直喊饶命,一看是个女人,国民党太太打扮,可钻得满脸黄泥巴,紫不紫黄不黄的难看极了。还有一股敌人,边打边跑,向青阳方向逃去。
这次战斗从打响到结束,不过一个多小时,这里一接火,那里就垮了。敌人丢的枪支弹药、文件档案、软囊细物、鸡鸭鱼肉,遍地都是。打扫战场时,为了轻装上阵,减少负担,所俘虏的敌军政人员、民夫以及家属随即放了,一律遣送回家。有路远的,我们还发给路费、证明。我们每个战士都捡了三四支枪,有长的有短的,再加上几十发子弹,各人肩上都背得沉沉的。其他如电话机、发报机等用品,由张铁兵同志捡了两担。吃的用的都叫老百姓拿回家,群众十分高兴。我们也就地痛痛快快地饱餐了一顿,算是庆功饭。
解密历史
千里江防为何先从铜陵突破
铜陵县城作为江南第一座县城宣告解放,比第二座获得解放的县城繁昌,早了8个小时。为什么千里长江防线首先从铜陵突破?记者就此问题走访了铜陵市史志办李新民主任。
李新民告诉记者,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多方面的原因,使铜陵成为敌人江防的“软肋”。铜陵一带敌人的防守力量薄弱。铜陵县城以下至繁昌荻港之间60余华里的江防,国名党仅投置了1个师3个团,这3个团沿长江岸呈倒“品”字形布防,兵力分散。且该师多为工程兵,缺乏作战经验,而我军主攻铜陵的部队就有24军的70、71、72三个师,无论从兵员的数量还是战斗力上,都远优胜于敌军。
铜陵沿江独特的地理条件,决定了在军事上易攻难守。从铜陵县城到荻港30余公里的江岸,全是沙滩洲圩地带,其地势平坦,又值4月份枯水季节,江岸暴露,不便于集结、隐蔽大部队和辎重。国民党部队不可能驻扎大量兵力在江心洲,重火器也难以运到洲上,而且怕遭我军炮火袭击。另外这一地带均系沙质土,土质松软,不易构筑坚固的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