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于威:我总是觉得我们的文化里需要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就是幽默感,文化很不幽默,很僵。我不否认它里面有非常光辉灿烂的东西,但是这一点和西方的文化比起来我们缺少自嘲的勇气。中国人很不放心、很紧张,这样也是对创造本身一个极大的压抑。我想问一下朱大可先生,您是做大众文化研究的,在这个问题上,有很多人认为大家围观凤姐是一种非常残酷的获得自我尊重、自我意识的表现。
朱大可 |
著名文化学者、批评家和随笔作家朱大可:我首先不同意张颐武教授的说法。凤姐是我的邻居,她在南方的家跟我家就走路几分钟的路程,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女人,她非常巧妙的利用了现在的互联网经济,把她从一个互联网广场里,大家在呐喊的状态下拔出来,改变了她自己的生活状态,我觉得这是一种策略。老百姓、网民得到了自己的快乐,她得到了自己改变生活的垂直推导。
盛世和审丑这两个搭配得非常好。为什么要审丑?盛世就要审丑。丑在什么地方?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在这个盛世里我们没有安全感,无论是经济的安全感还是文化的安全感。我的快乐不应该叫快乐,叫快感,都是瞬间的,转瞬即逝。所以我们不断地寻找各种各样的快感来充填、改善这个不快乐。所以需要有大量的丑角从中国互联网诞生出来,这是我们焦虑的表现。
这种强烈焦虑感在历史上非常罕见,大家让自己快乐、让别人快乐,但是更重要的是你的快乐究竟能持续几分钟,现在我们的问题是快乐是短暂的,它只是快感。
所以在今天快感的时代,我们需要不断寻找新的丑角,而这些丑角不断地在跟帖,今天成为热词榜的主角就意味着他明天能够迅速的被下一个丑角代替。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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