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力亚是中国艾滋病群体中目前惟一有勇气公开病情的女大学生。在校期间,她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学生。就在入党调查函发到学校的当口,她被发现是艾滋病毒携带着,入党的希望顿时成为泡影。据朱力亚自述,一些老师认为,把一个党员的名分给一个HIV病毒感染者,有什么用呢?(新华社6月1日)
由此,我想从入党这个独特视角,探讨艾滋病人在当下语境中的命运。之所以要选择这个视角,是因为党组织对待艾滋病人的态度,将在一定程度上对公众态度起到引导和示范作用。在公众对艾滋病知之不多并视之为洪水猛兽的现实条件下,如果党组织能正确对待艾滋病人,那么,党组织的公信力将很快转化为公众对艾滋病人的善待。
在遭受歧视方面,朱力亚和其他艾滋病人并无二致。自从检查出HIV病毒,朱力亚就被推向了命运的深渊。系党支部书记在一个很大的办公室找她谈话,最终校方以提前毕业的方式委婉地劝其退学,从此朱力亚离开学校远走他乡。但是,朱力亚毕竟是校方公认的出类拔萃的好学生,她的入党资格也基本得到确认。仅仅因为艾滋病毒的出现,她在政治上的追求就随之破灭了。这种遭遇不由得使人想到,原来HIV病毒居然与入党有着直接联系。试想,如果朱力亚得的是其他任何一种病,哪怕也是不治之症,学校党组织能如此轻率地取消其入党资格吗?
无可否认,让HIV病毒感染者入党,确实存在“有什么用”的问题。生命已经无多,政治抱负也将难以施展。但需要明白的是,入党不仅是抱负的体现,更是信仰的体现。党章从来没有规定哪一种患者不能入党。因而,学校党组织取消朱力亚的入党资格之后,必须回答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感染艾滋病毒,是不是一种不可饶恕的错误?
艾滋病毒感染者无疑很不幸。很多病人并非由于性乱而感染,他们不应该受到任何谴责。更何况,即便是因为性乱而感染病毒,他们未必就不值得同情。在这种情况下,社会的任何不公正待遇,都将把艾滋病毒感染者逼入更孤苦无助的境地。具体到朱力亚而言,感染HIV病毒已经不幸,再因为感染HIV病毒而取消入党资格,更是雪上加霜。令朱力亚充满无限向往的党组织,凭什么要扼杀她的政治信仰?
朱力亚自己说过,“因为感染后,我也不可能再入党了。党章并没有说,你有HIV,就不许你入党。其实我在心里,已经自认是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被学校客客气气送出校门之后,朱力亚拒绝怜悯,来到一个小县城教孩子们学习英文。她对生命的达观和以奉献为乐的人生真谛,表明她完全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并且,从她自认为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来看,她对党的忠诚是显见的。学校党组织仅因其感染HIV病毒就取消其入党资格,不能不说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艾滋病不是罪名,艾滋病毒感染者也不是罪人。朱力亚没有向世俗低头,但遗憾的是,学校党组织却向世俗低头了。身患艾滋病仍然对入党一往情深,朱力亚或许还只是个案。但是,如何面对艾滋病人的政治追求,如何公正对待艾滋病毒感染者,让艾滋病毒感染者感受到人间的温暖,并快乐而有意义地度过有限的时光,党组织乃至一切公共组织,都应该带个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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