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考问2
浙江、四川两地方言“蒙混”志愿者，被问者不懂方言，英语大战宁波话
◎ 文/本报记者 徐帆 颜雪玲
“嫩好，额发晓得阿依哟麻博金烤呵？”看到这句话，是否有点儿发蒙。
本届奥运会期间，有大量外地游客涌入京城。或许，志愿者们能从容应对多国语言，可面对说着浓重方言的外地游客，他们是否也能应付自如？
8月12日和14日，《青年周末》两位女记者分别在前门和工体，各自用家乡话——宁波话和四川话考验了一把志愿者的方言应对能力。
时间：8月12日傍晚、8月14日下午
地点：工人体育馆、前门
方式：《青年周末》成都籍女记者发动老爸上阵，四川话问路志愿者；宁波籍女记者用家乡话问哪里有卖烤鸭，为防志愿者完全听不懂，还自备“道具”——活鸭图和烤鸭图各一份。
目的：考验志愿者应对方言的反应能力
片断一
“我觉得你说的又像外语又像方言”
（以下片段为宁波籍女记者的体验。）
考虑到之前已有同事去了奥运场馆和后海、簋街一带，我决定去一个外地游客比较集中的地方。翻着报纸，正好看到这么一句，“新前门大街在奥运开幕前一天开街，这里是长城和故宫之外，来北京‘必须要看’的地方。”
得，就前门吧。我可以假扮一个想买一堆北京烤鸭的外地游客。
于是，8月14日下午，我来到前门。跟早已“埋伏”好的摄影记者交待完毕后，我掖了掖头上的帽子，上阵了。
前门大牌坊前的志愿者服务亭前，一个年轻的男志愿者微笑着迎向了我。
我一开口，就来了句：“嫩好，额发晓得阿依哟麻博金烤呵？（你好，我不知道哪里有卖北京烤鸭）”这一句宁波话，我说得特别快。其实，在报社接家里电话时，同事曾笑称我像在说日语，半句听不懂。
果不其然，对方一头雾水，眼神迷惑，显然不晓得我在说什么。这时候，另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凑了上来，她很礼貌地跟我说：“Excuse me, can you speak English?（对不起，请问你会说英语吗）”
我顿时心里乐坏了，看来我的方言说得很像外语嘛。
我用同样迷惑的眼神回看她，不停地说宁波话：“嫩晓得伐？（你知道吗）阿拉阿姆阿伯想缺烤呵（我妈我爸想吃烤鸭）。”
眼见对方快束手无策时，我从书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道具，两张画。一张画着一只活鸭子，一张画着在盘中煮好的鸭子，与此同时，我继续用宁波话重复“烤鸭”这个词。
对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神色轻松了许多，只见那个戴眼镜的女孩对最初接待我的男生说：“她要买北京烤鸭，你就带她过去。全聚德在前面不远。”
于是，那男孩就伸出手臂，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走在我前头。
毕竟，到全聚德还要走一段距离。而且，当时志愿者们都颇为忙碌，还要接待各国各地的游客咨询。我一时觉得很过意不去，走了几步，我就叫住那男生，用普通话跟他说：“真抱歉，刚才只是想做一个小测验。谢谢你，给你制造麻烦了。”
那男生回头，愣愣地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了，你刚才听我说话时，觉得我说的是什么呀？”
那男生挠了挠头，“没听懂，觉得好像一门外语，又好像哪里的方言。”
片断二
拿体育馆的票“浑水摸鱼”体育场
（以下片段为四川籍女记者的体验。）
为了让考验更真实些，我说服了老爸扮演刚从四川来京，出门找不着北的老人。
8月12日18时，老爸拿着一张拳击比赛的门票，由我陪同着从三里屯往工人体育馆走。靠近工人体育场三四百米处，开始见到志愿者的身影，越往前走，志愿者也越来越多。有的志愿者三三两两地坐在路边，有人在发呆，也有人在闲谈。
我们选定了一位站在路边、身着志愿者服装的男孩，老爸在我的鼓励下，奋勇向前。
“小伙啧，请问工人体唷馆啷个切？（小伙子，请问工人体育馆怎么去）”老爸问道，为了增加难度，他特意混杂了四川本省的各处方言。
那男孩有些疑惑，却很快醒悟：“您一直往前走四百米左右就看到了。”
看来四川话还是好懂，没难倒他。老爸也干脆，问了就径直往前走。经过工人体育场的时候，志愿者更多了，这里的志愿者工作状态积极得多，没人扎堆闲聊或者发呆。
我突然想到，“工人体育场”和“工人体育馆”仅一字之差，不妨让老爸假装就是来工人体育场的，看看志愿者工作是否细致。
于是，老爸走到一个小姑娘跟前，举着票问：“额要看啧场比赛，你带我切哈嘛！（我要看这场比赛，你带我去下吧！）”
“您跟我来。”这姑娘微笑着拿着票看了一眼，就把老爸带往工人体育场门口。
那里检票的保安也没注意，把老爸放进去了。我看着老爸一个人走了十几米，又走到一群志愿者身边问路。这一回，老爸终于被拦住了。那些志愿者拿着票仔细看了看，指着门外跟老爸比划着，老爸原路返回，“他们说我走错了，让我出来再继续往西走。”
走到工人体育馆附近，老爸继续装糊涂考验志愿者：“额不晓得咋个切，能不能带我切（我不知道怎么走，能不能带我进去）。”这个小伙子把他带到门口，又欲离开。老爸叫住他：“把额带进切三，额摸不到路（我找不到路）。”“没关系，里面有其他志愿者会带您到座位上去。”志愿者笑着婉拒老爸的要求。
进入工人体育馆大门，志愿者更多了。老爸随意找了个志愿者问路，她很有礼貌地带着老爸，把他送到他座位所在的那一排后，微笑着告别离开。老爸拿票一看，他的座位刚好在这一排的另外一边边上，人都坐满了，从这里走过去很困难。他只好从进来的那个口出去，再从另一个入口进去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不够仔细，但态度还不错。”老爸如此评价。
小结
服务态度让人亲切，略欠仔细
看来，宁波话的“杀伤力”还是很强。当实在无法用语言交流时，志愿者还是能用肢体语言为外地游客引路。
对于能听懂的四川话，志愿者们的服务态度很让人心生亲切，不过，还是希望他们能更仔细些，可别再让想去体育馆的人误入体育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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