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满和薛佳就象蔫瘪的气球无精打采。薛佳就象受了刺激没完地唠叨。李小满知道唠叨能给女人解决瞬间的一点儿烦恼,只好把两只耳朵全给她,让她的唠叨从左耳朵进去右耳朵溜走。 我听人说过:男人的两个耳朵就象牛鼻子一样是通气儿的。看来都是让老婆的唠叨给钻通的。 这一天两人到老薛头的库房来看老薛头。 我怎么看见你们那个白脸儿的橱子调我们食堂来啦,还有那个领班经理。老薛头说。 老薛头对吴勇印象很深。李小满两口子一听先也没在意,酒店关张了各奔东西呗!可回去一对薛小佳说起这事,小佳说弄不好就是他们捣的鬼!还说看见闻小红和吴勇嘀嘀咕咕。李小满也一直在想,是谁举报大烟壳的事呢? 如果是他们,我绝不轻饶他们!李小满狠狠朝自己大腿打了一拳。 就在那天薛小佳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手机里嘿嘿冷笑着:不认识我啦?我就是张老板呀!哈哈,想死我啦!小宝贝儿!真想马上见到你,晚上我请你吃饭。你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手机的?咳-,什么事能瞒得了我呀! 小佳估计是闻小红或者吴勇告诉他的。自从那天见到龙总,小佳就预感到这个张老板会出现。这倒是张可利用的牌。晚饭小佳如期而至,张广全的眼睛就象爪子,恨不得把小佳的衣服扒下来。说她更漂亮了!说吃完饭就去包房好好乐一乐。 薛小佳说我已经从良了。 张广全说:我知道了。想蒙个亿万富翁的儿子?你别一厢情愿了,你们的事成不了!你想想,你曾是只万人用的鸡,关键的关键是你曾被他爸爸练过!你是很漂亮,但你想想谁可能找个鸡当老婆?纸里包不住火,早晚得露馅。看在咱们曾经野鸳鸯一场,我奉劝你不要做非分之想,不如见好就收讹他几个钱完了。你还是当你的鸡。 张广全淫邪地看着薛小佳:嘿嘿!我的小嫩鸡! 薛小佳承认他的话有理。做个坏人容易做个好人真难!尤其这种半路出家的好人! 最近她总在后悔,悔她真不该当鸡。每当想起爱得要死的龙国帅,她就有一种负罪感,总觉得正在欺骗他。感到他们的上空满是黑乎乎的乌云,夹杂着自责的闪电、不祥的飓风。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当鸡?!为什么要走进这条肮脏的死路! 薛小佳惶惶忽忽。她本来的目的是想从张老板嘴里打探出一些消息,被他这么一说脑子也乱了,也不知怎么吃完的饭,稀里胡涂就跟着张广全出来了。打了一个出租车来到一个宾馆前小佳才醒过来,她说上这里干吗?包房呀!张老板说。 薛小佳连话都没说,跳下车就又伸手截了辆车。她上了车还听见张老板冷笑着说:一只他妈小母鸡还想充凤凰…… 出租车里的录音机正在播放一个寓言:……上帝造人时就很费了一番脑筋,他想让人为万物之王,而当王就要公正。上帝便把人的鼻子做成一根秤杆,两个眼睛是两个天平的盘。上帝又惟恐不公正,又每边各加个耳朵。 一次上帝召开万物大会,想听听大家对人的看法。人先发言:我觉得我做到了公正,今天在上帝面前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地对我做个评价。 西边一群动物先发的言:人很不公正!大量地毁灭我们,建议今后不要让他们做王! 上帝脸沉下来:是吗? 人一看发言的是那些叫做“四害”的苍蝇蚊子之类,就对上帝说:它们都是些可恶的害虫!您应该听听益虫们的意见。人想那些蜻蜓燕子之类的益虫和人类很友好,它们一定会说人类的好话。没承想益虫们也说:人类太自私!他们大量地用毒药消灭蚊蝇,害得我们吃不饱饭!他们知道储存大量的粮食…… 会上几乎没有说人类好的。 听到这儿,薛小佳该下车了,她想:看来世上就没有可以公正的事。 放下薛小佳不提,再说说薛莉莉。 薛莉莉又来看她爹老薛头。闲聊时老薛头让女儿说话注意点儿,不要在黄主任面前谈论龙总经理的事。还说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薛莉莉说您别瞎猜,龙总和您岁数差不太多。您瞎猜什么呀? 老薛头就把偷录的相给女儿看。薛莉莉看完也是吃了一惊,觉得平静的社会上真是充满了险恶。黄主任平时装得多正经呀,又是贤妻又是良母,待人和蔼,怎么这么不要脸? 薛莉莉问:他这库房里都放的什么呀? 老薛头说;不知道。 薛莉莉:您以后注意点儿,看他都放的什么。 老薛头说要想知道他放什么太容易了,你不知道你爹当过侦察兵呀! 老薛头注意过,龙总每次打开门把锁就往旁边的窗台上一放,临走再锁上。他让薛莉莉也照着这个牌子买一把锁,把新锁擦得和旧锁一样旧。那天龙总又来开门,把大锁又放在了窗台上就进了库房。老薛头赶紧把那把锁偷换过来。龙总出来照样把大门锁上,他根本就不会想到锁已被换。 晚上薛莉莉一来,老薛头就把库房大门打开,她进去一看除了一些石料样品,还有些旧的办公桌柜之类。可就这些破东西值得专要一个库房吗?在库房的北面犄角放着一堆木头方子,旁边有个大个的保险柜,柜子很旧,看来是以前淘汰下来不用的。细心的老薛头看出了破绽,说你看这个保险柜手柄上没有尘土,象是昨天还被人摸过,下面脚印也是新的。看来那个龙总经常开这个保险柜。薛莉莉知道龙总办公室里有保险柜,为什么他要用这个破旧的保险柜呢? 老薛头说要想知道好办,他把摄象机放进墙上那个红色消防栓箱里,调好了角度,试好了在大门哪个角度用遥控器能控制住开关,就又用原来那把旧锁把大门重新锁好。 两天过去了,薛莉莉每天都去打探消息,老薛头说龙总没来。 第三天下午黄主任忽然来到材料开发科,把她叫出来说你爸爸死啦!薛莉莉呼地眼前一黑,紧随着黄主任来到库房,只见他爹平躺在床上,早已气绝。 讲到这里,王肥肠停下了,说不讲了,口渴,想喝啤酒。 大背头说:大爷!不就是啤酒吗?我给您买去。说完一路跑着就窜过了马路,风风火火地提回了几瓶啤酒。每人一瓶就喝起来。 万爷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说你,哪有请啤酒不带菜的,怎么也弄斤花生米呀。 得!我再给您买花生米去。说完大背头又跑过了马路,一会儿又提回一袋花生米来。我们几个喝着嚼着哈哈笑着。喝完酒大背头还急着听下文呢,王肥肠死活不讲了,说累了,让万爷讲。 万爷就开讲起来: 说到人工处女膜,现在成了很平常的一件手术,据说刚推出这项技术的时候还闹过一个笑话呢。 有个妓女叫彩云,长相一般,特点是嘴没把门的什么都敢说,一看就是那种对社会不太满的人。平时总爱嚼口香糖,还爱把糖吹成一个小白气球的样子,给人与猥亵的联想。一次得了感冒去看病,挂号处那个小玻璃窗里问:挂哪科? 她说:我也不知道。 小窗里又问:咋啦? 她说:音道发炎了。 里面就给她挂了个妇科。她一看就急了,说我嗓子发炎看什么妇科?里面忙说误会误会我听叉了,又给换了个内科,还一个劲儿道歉。她得理不饶人的把人家骂了一大顿。 当妓女挣了不少钱,眼看着年岁偏大,又被抓过两次就想洗手不干,想回家找个男人好好过日子。那时刚听说能做处女膜,她就偷偷打听好了哪里可以做,花多少钱等等。结果人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膜做了。做完膜她又来到她原来呆的那个县城,找到那个歌厅。她想一来收拾一下东西;二来告别一下鸡友们。赶巧那天公安大搜捕,这个歌厅早被公安的探子踩好点儿了,来了个连锅端。彩云也被塞进红光闪烁的警车里,一个记者还扛着摄象机挨个给她们录象,小姐和嫖客们都用手遮着脸躲着镜头。 公安对她们也是头疼,教育教育罚点儿款只好放人。别的姐妹都走了唯独彩云既不认错也不交罚款,还说她从来没做过鸡。 一个小警察没辙了找到他们队长一说,队长说这帮骚货数榛子的,不砸它们不出仁儿!我去训训她!见了彩云就拍豁:你要把老子惹急了可没你好果子吃!你以为换了个歌厅我就不认识你啦?上次也是我抓的你,你又认错又交罚款的你忘啦? 彩云说上次是被你们吓的,你们是野蛮逼供。这次你们再逼供我就告你们! 队长说咳你个丫头片子,小样的!还敢告公安? 彩云说你们再逼我就告你们!我是姑娘身,不信可以让医生做检查。 这时正好上级的一个处长来检查这次的打黄结果,细一问忙叫暂停。问现场抓住嫖客了吗?队长说没有。处长说没抓住你有什么证据?她真要是处女,我看你怎么收场? 队长说;放心吧您!她要是处女我把她接回家当儿媳妇。上次就抓她个现场,那个嫖客说跟她这是第三次了。我再没这点儿把握!嘁! 处长说既然这样,她不是说做检查吗?那就给她做。 检查很快就做出来:处女。 队长鼻子都气歪了:这个医生是不是得了啥好处啦? 别人告诉他这是公安的医生。 公安的怎么啦?公安也有走眼的时候!再查!复查的结果还是处女。 最后处长语重心长地对队长说:你呀,还是年轻!办事不能凭主观想象。快放人,这事要闹大了别说你,我都不好收场。 彩云被放回去见了那帮鸡友说:一枪打卵子上了——没鸡八事。打了一个大胜仗!明天我就要回家啦,拜拜啦! 听到这里我们哈哈笑起来。邪恶也常常能暂时战胜一下正义。 记得有一次我们聊到万爷的善于讽刺,王肥肠对我说:爱讽刺的人总是逆向思维,实际就是观察社会的角度不太一样。要说讽刺对社会的作用常常比正面的教育效果更好,正面教育常给人一种甜腻腻的感觉。但讽刺总不那么容易被人接受,一是讽刺不象奉承话那么顺耳好听;二是爱讽刺的人的嘴脸和敌人长得差不太多,不容易区分。 说到嘴脸我倒觉得好些坏人长得比好人还好看。谁让我们的教育历来都是从长相来区分好坏人的,这就看出咱们的教育家的可悲,别看他们大肚子溜圆满是知识,仍然没脱离相书上那套古老的浅薄的相人方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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