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攻非

　　报纸的版面是平面的，读者对于报道的要求是立体的。所谓立体的要求，就是要从版面这一平面上，看到历史的和现实的，看到横向的和纵向的，看到事件的事和人，看到现场的以至现场以外的。这个立体的构筑，就是要满足读者对发生了什么，怎么发生的，发生以后有什么影响等新闻全面求知的欲望。

　　晚报体育报道的出发点就在于尽最大可能去满足读者的这个愿望。体育新闻的源起和特征

　　《新民晚报》在半个多世纪的发展历史上，记载着三大具有传统特色的版面：社会新闻版、体育新闻版和副刊（《夜光杯》）。以读者群而言，无疑是体育新闻的读者群要占多数，涵盖了老中青三代，也涵盖了各行各业从工人到高级知识分子。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很多政府的高级官员在百忙中也要浏览体育新闻，这成了他们精神生活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

　　对体育新闻的爱好，可以说是源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由于新中国建立以来，党和政府一直致力于增强人民体质的各项事业的发展，使亿万群众自小就热爱体育锻炼并成为某些体育项目的参与者，可以说是懂体育的行家。另一方面，随着国运的昌盛，中国的竞技体育也有了很大的发展，很多项目的竞技水平，已达到了世界水准。中国健儿在世界体坛的拼搏，牵动着每个中国人的爱国之心，关注中国体育是爱国主义教育的一个部分。大到对国家的关心和热爱，小到个人的兴趣爱好，两者相融的结合，是体育新闻备受关注的稳固的基础。可以不夸张地说，少了体育新闻的综合类报纸，像宴席少了大菜一样缺少味道。

　　《新民晚报》的办报方针是"飞入寻常百姓家"。寻常百姓的精神生活的需要，必定是报纸所应确定的内容。体育新闻由此而成为晚报报道的重点，成为拳头产品，就是势所必然。从另一个角度讲，读者对于晚报青睐，正是因为晚报自五十年代中期起，就重视了体育报道，使之成为晚报的一大传统特色和亮色。

　　《新民晚报》于1955年开始创办体育版，但由于发行量仅十多万份，影响还不大。1956年，陈镜开开了中国人打破世界纪录的先河，而后，郑凤荣、戚烈云在翌年又相继打破田径、游泳的世界纪录，这一系列跨越体育本身的光辉业绩，使体育特别是竞技体育在中国人民的心目中，升华到爱国主义的高度而备受关注，与之相关的体育报道也变得醒目和丰富了。1957年，《羊城晚报》问世，1958年《北京晚报》和天津的《今晚报》相继创刊。从北到南的四家晚报，都以体育报道为其特色，用心经营。四家晚报的体育报道这时出现了与以后体育新闻事业发展有密切关系的四个特征：第一，都开辟了体育专版，成为晚报版面的一个集成块；第二，有了中国报业史上从未有过的专职体育记者队伍；第三，体育报道从单一的新闻报道形式向以新闻为中心的，涵知识、历史、人物、趣闻等多样性于一体的报道发展；第四，四家晚报间从1959年5月第一次全国晚报会议后，建立了互传稿件的协作关系。

　　从五十年代中期到现在，晚报的体育报道经历了将近五十年的磨炼变得日臻成熟，更具特色。全国130多家晚报都具备了抓好体育报道硬件与软件的条件，但从根本上说，晚报体育报道初期形成的四大特征已成为传统，至今仍鲜明地显示其生命力和作用。

　　三个"告诉" 三个"什么"

　　新闻是策划不出的，但新闻事实发生以后如何报道是必须进行策划的，这是一般新闻报道的规律。

　　体育新闻报道却有其特殊性。体育新闻的一个很重要的特性就是跟着赛事走，而赛事，无论是国际或国内的赛事，都是预先确定好的，"计划经济"的特征很明显。这也就是说，赛事就是焦点，就是新闻，提出了一个包容许许多多新闻的大框架。有了这个大的框架，体育新闻的策划应该是可行的和必行的。

　　多年体育报道的实践证明：关于赛事的报道策划具有明显的指导性作用。

　　首先的好处是有一个总揽全局的设想，这个全局即是对于赛事发生的时间、地点、规模、焦点的国家以及队和人物、这一届比赛的新特点、已知的复杂情况、时差问题、报道的有利和不利因素等等的全面认识，作出版面的调整和人力资源的合理配备。因为从全局的角度有了一个战略高度的认识，现在的体育报道无论是面临奥运会、世界杯足球赛、全国运动会等这样的大赛还是单项赛事，采访和编辑工作所以能做到按预想的"程序"进行，忙而不乱、抓住重点与全面报道结合，同这种策划是分不开的。

　　赛事报道，特别是大赛的报道，策划可以对报道的重点有一个明确的认识。一般说来，确定重点有这样几个原则：一是读者所关注的；二是同我们国家或是所在地区成绩有关的；三是金牌名次的角逐；四是新闻焦点人物；五是可能会出现的冷门。

　　大赛的策划，还使编采思想统一。按照大赛的预定的项目，每天重点是什么，记者大约有多少发稿量，稿件重点和一般的搭配，消息和述评的搭配，图片和文字的搭配，以及由于时差等特殊原因造成的发稿时间等问题都了然于胸。此外，策划还对前方采访记者的分工，对前后方密切合作拾遗补缺有重要的作用。

　　赛事报道的策划一般分三个阶段进行，即分赛前、赛中和赛后。

　　赛前的策划之宗旨，是不打无准备之仗。在大赛前，要首先作资料的准备。资料包括日程、项目、参赛人数、人员分布情况、历届大赛的成绩比较、运动员个体情况、各国和各地区的备战情况、各国和各地区舆论关注的焦点和对大赛的预测、赛地天时地利人和等10个方面的内容。根据这些内容，大体上就可以明确哪一个项目、哪一个时间段、哪一个人物是报道的重点。从版面上说，就由此明确了每天"重炮"的发射点，使报道每天有热点，从纷繁的赛事中不断展示亮点。

　　赛中的策划是新闻发生以后的考虑和安排。比如说，大赛爆出了冷门，如何报道？一个新纪录诞生了，如何全方位表现？一个突发事件产生了，如何处理？上级有了新的报道精神，如何贯彻？这都是赛中策划要解决的问题。第27届奥运会原来安排的是铁人三项作为第一块金牌项目，东道主以为是稳拿的，媒体也为之追逐。但后来情况变化了，版面也必须随之变化。上海选手陶璐娜为中国奥运代表团夺得了第一块金牌，这本来是"计划外"的，而且时间又发生在上午，对于晚报来说，是非"抢"不可的。消息一经得到，立即策划分三路行动：一路是前方记者写现场特写和人物；二路是查询陶璐娜的个人资料；三路是即派记者到陶璐娜家中采访。兵分三路，速战速决，当天的晚报版面上就出现了一个多方位展现陶璐娜风姿的较为全面的报道。

　　赛后的策划主要是写出带有鲜明观点的总结性文章。大赛之后总会留下悬念、留下遗憾、留下问题，当然也铸造了辉煌、创造了经验、带来了希望。这些不仅是体育界关注的问题、媒体关注的热点，也是广大体育迷和读者所想了解的所想探讨的。所以，总结性的报道，从事实出发去探索究竟、展望未来的发展趋势也已成为晚报体育报道的一道大菜。

　　概括言之，赛事三个阶段策划的主旨就是赛前告诉读者关注什么，赛中告诉读者发生了什么，赛后告诉读者思考什么，使读者的视线和媒体的视线始终交织在一起。

　　看看你是怎么说的

　　如果说，体育新闻有十八般武艺，体育评论就是撒手锏；如果说，体育新闻是一条翻腾的龙，体育评论就是龙眼。撒手锏让人看得过瘾、痛快，龙眼让人看得透彻、通亮。

　　体育评论是体育报道的新生儿，是随着体育新闻读者的增加和对体育的日渐痴迷发展起来的。迷体育的人是不分文化层次、不分男女老少的，而对体育竞技的议论又不需要很厚实的专业基础，因而体育迷个个都是评论家。但这些广大的评论家又因着文化、年龄、性别的不同，看法不尽相同，争执是很自然的事。在这样的背景下，看看晚报是怎么说的，也自然成为寻求答案的必不可少的途径。体育评论读者之众多，就源于此。

　　这就对晚报的体育评论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它必须是内涵丰富的精神大餐。

　　最具传统意义的评论是述评，可以称其为晚报长期以来形成的看家本领。述评夹叙夹议，有事实有道理，有历史和现实的对比，也有横向和纵向的比较，既有深度，又有广度，容量大而耐读。比如对霍顿怎么看，这是一个很有争议的话题，争议的范围从圈内到圈外。霍顿到甲B球队浦东队只待了半年多就下课了，不能不说他是一个失败者，但是他有没有成功之处呢？记者就此作了评述。他认为浦东队在霍顿调教之后，中后场形成了一个整体，过去时疯时蔫的状态变得发挥稳定，这是讲的现实情况。从过去的历史看，霍顿执教的国奥队尽管是输给了韩国队，但相对于以往几届，又是成绩较好输得较少的一支队伍。这样的评论应该说是客观和全面的。从霍顿现象引伸开，记者在述评中尖锐地提出了一个问题：冠军只有一个，升级只有两队，成功了三个教练，其余23位怎么办？中国职业足球的发展目标，难道仅仅在于此吗？这样的述评，不仅有厚度，而且有深度、力度，发人深思，引人共鸣。

　　评论的本质是批判。批判的主要任务就落到了短评的头上。一般而言，晚报体育短评很短，三五百字，一事一议，一针见血。中国体育事业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但这并不是全部。以足球为例，职业化进程中还是暴露出比较多的阴暗面，不对假球进行批评，不利于事业的健康发展，没有尽到舆论监督的责任，读者也是不答应的。说读者心中想说的话，是短评的出发点。因此，凡是违纪违规违法的现象，评论都直言不讳，予以抨击。当然，批评是讲道理的、善良的。近年来，短评有了两个方面的新发展：一是追根；二是提出建设性的改进意见。追根即不只是就事论事，还要点明问题产生的根源，这有时就可能是直接或间接地批评了有关的责任部门甚至领导部门；因为批评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体育短评也常常就解决问题的方式提出建议。比如足球职业球员工资很高，但基本的素质却成反比，有的短评就针对思想工作薄弱的环节，提出球队融进社会接受教育的建议。

　　杂文写作引进体育评论是近几年评论发展的一个新趋势，从批评的方式说，它婉约；从道理的阐述说，它贴近；从选择的角度说，它讨巧；从文字的表达说，它生动。由于有这四个特点，杂文式的评论更像朋友之间的促膝交谈娓娓动听，而且具备文学的观赏性。对中国足球的改制，各方面的意见不少，杂文评论的作者秦天对此也有看法。他的文章以开车想走近路结果兜了远路，浪费了时间和汽油为比喻，奉劝中国的足球不要急功近利，这样的借比从生活小事剥开层层的道理，使人掩卷沉思。

　　批评的目的是治病，是改进工作，所以评论的批评需要实事求是把握分寸。这是把握评论的最基本的原则。我们因此而强调，事实不清不写，观点有偏见不登，过头的话不说。顺便提一句，体育评论无大话、空话、套话是受读者欢迎的一个重要原因。

　　同一餐桌的两道大菜

　　电视从专题体育报道发展到全赛程多台直播与专题报道相结合的大气势，给报纸的体育报道带来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这是事实，想回避也回避不了。

　　有人惊呼：报纸恐怕没人看了。

　　网络时代的到来，对传统媒体带来了又一次冲击，制作的简便使新闻时效性加强；不受版块限制的无尽延伸所带来的消息多样性，又让报纸无法望其项背。

　　有人感叹：消息都被抢光了。

　　于是更有人预言：传统的报纸将被电视和网络取代。报纸的体育新闻也势必因此而走向终结。

　　这里不想去讨论未来媒体的竞争和命运。

　　这里只想提出一个观点：报纸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以及文字的细读带来的文学欣赏性，是不可替代的。这就是报纸从产生近代文明以来与人类社会生活并存的传统优势。科学发展了，即使你带着轻如薄纸的电视机、电脑、手机，随时可了解信息，但从有限的屏幕上，也只能是有限的获取，好比去逛一个商店，屏幕只能让你看一件商品，报纸却能将一个商店尽收眼底。而且你不可能从断续出现的文字中去欣赏回味连续整篇文章而得到的逻辑性文学性的享受。

　　电视也好，网络也好，报纸也好，都是同一餐桌上的大菜，谁也取代不了谁。说传统的亦即过时的都要灭亡，这不能一概而论。人类繁衍的方式多么传统，也会消失吗？这问题看起来扯远了一点，但内中有一个是非常需要澄清的认识，"恐电症"、"恐网症"一旦侵入报人的神经系统，自己吓着自己，还能搞好自己的报道吗？

　　对于新媒体的崛起，既要承认它的优势，又要利用这种优势为我所用，以丰富和发展传统媒体的表现手段，这应该是正确的思维方式。如何转化这种优势为我所用，具体说来，有五种作法。

　　第一，用电视网络的消息丰富自己的信息源。任何一家晚报的体育报道，都不可能包揽全部的体育信息。过去的信息源大致有新华社、中新社、各媒体的相关联网、广播、通讯员来稿、各报自己采写等六个方面军。现在加进了具有强势的电视和网络两个方面军，对于我们的体育报道来说，耳听八方，漏不掉新闻，这应该看成是极大的好事。新闻发生了，这是一个资源，资源是可以共享的。应用这个或那个渠道并加以核实、印证、补充，是合情合理的作法。例如甲级足球赛在年度交接的时候，聘任主教练和球员转会的消息满天飞，读者确实关心，但信息有真有假，是真的及时报道，是假的排除掉，把真实情况报道出来以正视听，对于办好体育版面无疑是件好事。

　　第二，从电视网络中寻找新的新闻素材。电视画面的不足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处是把观众也把我们的编辑记者带进了我们进不去或进去了也未曾顾及到的现场。眼盯电视画面，我们也随着摄像机的转动进行全过程全方位的捕捉，在一闪而过的镜头里将电视一时未曾引起注意的有价值的素材用文字定格起来。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问题。八运会的一场游泳比赛结束后，金牌获得者手捧鲜花绕场一周。当他走到左侧的看台边时，突然停住了脚步，一跃而起把鲜花送给了一位花甲妇女。这位老人是谁？为什么冠军要把鲜花送给她？编辑立即电告前方记者，结果写出了一篇充满情意的获奖者感激启蒙老师的独家报道。

　　第三，电视画面的内容可以丰富版面的图片。如果说电视画面是一溪流水，版面的图片就是可以撷取的耀眼浪花。在亚特兰大奥运会上李小双获得冠军站在领奖台上，泪眼朦胧，五星红旗映衬在他的身后。编辑通过现代的技术设备下载了这个特写镜头，又通过处理，只留下一个硕大泪眼的镜头。从李小双突出的两眼里，看到了他对祖国、对人民的挚爱深情，使照片凝固的让人耐读的形象变成了激情的交响乐，给人以心灵的震撼。

　　第四，艺术地处理电视上的镜头，找寻素材过程中的戏剧性因素，也是使版面增色的一种手段。也是在亚特兰大奥运会上，一组保加利亚选手先喜后悲的电视报道，也进入了编辑的视线，从全过程中截取了三张照片，第一张是一举成功，第二张是成功后狂跳，第三张是得知后面选手的成绩又超过他时的沮丧，三张并排列出，很富于喜剧效果。这种让人对比，让人去理解了照片所蕴涵的戏剧性因素后的会心之笑，效果会比电视播放时更为强烈。

　　第五，化零为整。在同一时间段、同一平面表述事件的始末，是报纸的优势。电视频道多，时间分段长；网站也众多，滚动的播出、条数的层层叠障都会给阅者带来不便。现代人的生活节奏很快，要依据自己的时间安排阅读，上述的不便就很难适应一些人的需求。报纸则不同，一篇文章的始末阐述可以让读者自由地选择时间空间，获得全面明了信息的快感。胡荣华2000年又获全国象棋冠军是一个热门新闻，报纸一篇重头文章就写出了他15岁第一次得全国冠军至四十年后又登全国冠军宝座的经历，一气呵成，读后的酣畅淋漓，是别的媒体所不容易做到的。

　　两个脑袋办报

　　读者是通过报纸的具体版面了解一家报纸的风格特色并确定自己的喜爱程度。因此对于体育新闻采编部门而言，抓采和抓编都不能偏废，不能不作同样的努力。

　　采是基础。有了记者的采访，有了快而深的报道，报纸的消息文章才能出彩。随着体育项目的增多、比赛范围的扩大，队伍优胜劣汰的加快，高新技术的应用，体育记者进行专业分工也成为必然。记者对于行当的熟悉可以自由进和出，既能深入一个领域挖掘素材，又能以自己消化后的知识，表达出读者可能接受的意见。当然，专业化不是绝对化，项目的交插和交换，也是锻炼记者的好方法。

　　编是建筑。读者的第一印象是版面，打开报纸，看到版面的全貌，然后才能进入阅读的角色。这就好比地面的建筑，要气魄、要美观、要特色，才能引人注目。报界前辈赵超构先生曾设想搞编辑中心制，足见其对编辑和编辑工作的重视程度。

　　编辑的功夫，在于两个方面。一是对版面的处理能力；二是制作标题的能力。

　　体育版的版面按赵超构先生的要求，应该做到"跃如也"。跃如也，既要有形态上的动感：箭在弦，拉满弓；又要产生意念上的动感：充满悬念。因此，编辑在处理版面时，首先就要着眼于热点新闻。热点新闻是通过比较而确定的。编辑每天在编发稿件时都要作一连串的比较和思考：哪场比赛是观众最注意的？哪场比赛是最富戏剧性的？哪场比赛是媒体竞争的重点？哪场比赛是球市最热的？哪场比赛出现了新人？从全局和比较中掌握热点。热点一旦确定，版面就有了重头戏。

　　编辑对于版面还要强调组合或者说搭配，这包括着重点和一般信息的搭配；述评和消息的搭配；图片和文字的搭配；赛事和人物的搭配；动和静的搭配等等，搭配好了，版面就会达到眼花缭乱的效果，引人入胜。从编排的技巧而言，各报和各人的编法不尽相同，总体上看，体育版区别于其他版面的显著特征就是看起来更像北方的男子汉，粗犷而威猛。

　　标题制作，新闻行话称之为画龙点睛。睛，是要切文意，点题义，让读者一眼掂出文章的分量，一眼能看出文章的色彩。

　　体育新闻的标题过去用对仗的方式较多，对仗方式有两点好处：一是语句大多铿锵，极富激情有感染力；二是标题区突出，弹眼落睛，有震撼力。制作对仗的标题，要有良好的古文基础，还要懂一点军事术语，有这两样基础，拟赛事标题如亲临战场，传达出兵戈相见，硝烟弥漫的气息。这一类型的标题常见之于版面，可以算作是常规武器。

　　另一类标题制作的方式是融合了文学的意味，增强了标题文字的可读性和回味。特别是当发生的事件很富于戏剧性的时候，标题如果还是强调简洁而平铺直叙，新闻就不能增色。徐根宝第一次受聘大连万达队的事件很典型，说好去接印的，一天之中突然发生变故，不得不又回上海。这件事直述当然可以，但内中所包含的戏剧性因素却无法揭示出来。新闻出现在新民晚报的引题是：大连足坛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主题是：根宝一日游，参观万达帅印。带有一点调侃，一点戏谑，实则善意地讽刺了足坛不该发生的怪象。

　　体育新闻的标题不一定要规范化，不一定要主动宾搭配苛求语句的完整。有时候看来是不工整的句式，只要能表达题义，也是可以尝试的。1996年申花主场0比4输给万达队，新民晚报标题的主题只有四个同样的字：洞！洞！洞！洞！传声，传情，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现在晚报的体育部，大多实行编采合一，即采访与编辑都在一个部门。但编和采之间还是要分工与合作，自己采自己编的做法局限性很大，特别是看不到全局，看不到别人也看不清自己。两个脑袋办报总比一个脑袋强。编采之间的磋商与互补，是保证版面质量的极为重要的基础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