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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下笔的时候我都很为难，万爷、大背头他们的聊天确实很生动，就是太糙；而且国家政策、名人隐私、政府官员什么都敢评论。我常是写完了又给删下去。我承认我的低能，不能把他们的话提炼得既高雅又生动。我真佩服有些小说，卖菜的说出话来既象大学教授又象政策宣讲员。看来这也非一日之功。你看今天又说起姜文来： 王肥肠：“你说，这帮王八蛋真孙子，楞把姜文参观靖国神社暗示得和日本首相一样，不知情的老百姓都恨得直骂，幸亏姜文腰粗给扛过去了，这要是个新秀非栽了不可！” “靖国神社是干吗的？”我问。 大背头轻蔑地看我一眼：“操，这都不知道！就象中国的畜产公司。” 万爷说：“算了吧你，什么畜产呀，是个尼姑庵。” …… 几个糊涂蛋没一个明白人，说了半天我也不知道神社是干啥的。得了，还是听他们讲故事吧，今天是万爷先讲： 话说有一个“港澳”旅游团十几个人，本来都是生客可几天下来也就熟了。其中有个小伙子叫小麦，不知是卖弄还是急着要考什么试，有空就拿本英语书，嘴里象含着热元宵似的咕噜咕噜说英语。游客里面有个编辑，打心眼儿里烦小麦，自仗着学问高点儿，说要给大伙说个笑话： 说有个公老鼠在一群母老鼠前吹牛说：我天不怕地不怕，老猫来了也不怕！一个年轻漂亮的小母老鼠说：吹牛！你要真的啥都不怕我就嫁给你。公老鼠说：说话算数？正说着可巧来了只大猫，吓得母老鼠都钻进洞里。公老鼠想跑又不好意思，只好强撑着。这时大猫发现了它，就朝它扑来。公老鼠灵机一动，跳到一块砖后学了两声狗叫。大猫一惊，真以为是狗来了，吓得撒腿就跑。 公老鼠这时把母老鼠们唤出来，那只漂亮的小母老鼠含羞地看着它。它拍着胸脯说：你以为我这门外语白学了。 游客们看着小麦哈哈大笑起来。小麦不高兴了，说我也给你们讲个故事： 说有个大学生分在了一个杂志社当编辑，他的街坊有个女青年喜欢写作，写了部长篇小说让他看看。别人就对这个女青年说，如今想发表作品不花点儿可没戏。这个女青年就买了一条烟来看他。 这个编辑有一只眼是假的，那天他看稿累了，就把那只塑料眼球抠出放在枕旁睡着了。赶巧他家的小狗扒他的床单，假眼球就掉下床来，小狗看到一个东西跑追上去就咬，由于眼球太滑一下被小狗吞下肚去。这个眼球经过狗胃，穿过狗肠就卡在了肛门上。小狗憋得难受就大声地叫它的主人，看它的主人不醒就跳到他刚才看的稿纸上。 你说有多巧，那个女青年这时正好进来，看见在她的小说稿上站着只小狗，尾巴高翘，不可思议的是肛门长着眼睛。她吓得跑回了家，对她爸说：真吓死我了！他家的狗长着一只后眼，正审我的小说呢。 我们忍不住大笑起来。 下面又是王肥肠的书接上文： 在一个咖啡厅里，龙国帅要了个单间，服务小姐送来他们要的饮料。小屋装潢得非常漂亮，很安静，大厅的音响传来优美的小提琴曲《梁祝》。 龙国帅抿了一口咖啡对薛小佳说：咱们结婚吧？我现在离开你每一秒钟都是一种煎熬，我希望天天能和你在一起。 薛小佳深情地看着龙国帅，她何尝不是呢！这些天来她越发觉得愧对他，良心几乎天天无情地谴责她，她甚至怕一个人呆着。这是个多么让她心爱的男人呀，她真悔青了肠子。几次话到嘴边又被生咽回去，不成！她决定今天一定对他说清：国帅，有件事我思考再三觉得必须对你说清。 什么大事呀？这么郑重。龙国帅闪着那双明亮的大眼问。 小提琴声忽然停了，小屋死一样静。小佳平静地说：在南方工作的时候我被人强奸过。 龙国帅望着她，探索着她面部的表情。这个聪明的女子总爱提出些古怪的问题考验他，他看着她那个线条优美、精致的鼻子和那两片性感的小嘴唇，心里一乐：你如果被人强奸过的话，那我只有更加疼爱你，保护你！ 我没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薛小佳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我说的也是真的！ 我做过小姐，我陪过好多男人！你不要管我，你让我说出来吧。她推开龙国帅的手：我知道你爱我，我也深深地爱你！我每天都在煎熬中痛苦地挣扎；我没有勇气欺骗你；我怕你那双真诚的眼睛，它常把我的良心钻碎；我下过决心要远离开你那颗善良的心，但我真的做不到……。薛小佳痛哭起来。 龙国帅相信她说的是真话。他深爱的女神竟然是个妓女！这太可悲了！就象有个铁器在他的脑子里搅动，很快他就晕了，眼前模糊起来…… 有人说过，人之间是需要一点儿欺骗的，或者叫隐私，全暴露无遗倒等于害了对方。但那种心地善良的人正是不善于遮掩自己隐私的人。 龙国帅回到家不吃也不喝，就那么直挺挺地躺着。脑子里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就象电影一样，银幕上一会儿出现薛小佳被别的男人抱着滚在床上的镜头；一会儿又是她和他在一起的那些难忘时刻。他想起在上海第一次看到了她的裸体，真象他在画册里看到的那些模特一样，两条修长匀称的大腿再配上那对瘦嫩的小脚，她的脚心象兔耳朵一样透着纤细的血管；他想起了在朱家角那个酒楼，她妩媚地一笑就象刻在他的脑袋里，接着她就写出了一首充满才气的让他兴奋的诗；想起了她总爱给他提出一些刁钻的问题，看他答不出了聪慧地一笑。他想起了一幕幕甜蜜的镜头。 龙国帅整整在床上躺了一晚上加一白天，心灵里那种痛苦的绞绕让他彻底地尝到了爱情的折磨。她不想欺骗我，她的内心是善良的！她能如实对我说，就说明她为人的坦诚，如果我连这种坦诚都接受不了，那我还算个男人吗？她的那段儿生活也是出于无奈，她已经很苦了！我如果远离她去，可能就会至她于死地。他就这么来来回回地想。 快天黑了他给薛小佳打通了手机：小佳，你为什么就不能不对我说呀！你真是个混蛋！我太爱你了，我决定和你结婚！现在我急于见到你。 手机里传来小佳的抽泣声。 …… 决定做出后，这一段时间龙国帅开始做结婚的准备工作。首先要攻破的是他的爸爸，这些日子他的爸爸脾气非常暴躁，电话里就和他发火，而且总不回来就住在办公室里。他来到龙总的办公室，对他爸爸说要结婚。 龙总一听就火了，大嚷道：和谁结婚也不能和那个薛小佳结婚！你要是我儿子，你就听你爹的这个唯一要求！ 龙国帅说我已经拿定主意了，非和她结婚！ 滚！你给我滚！从此我不认你这个儿子，你也不许在这个公司上班！龙总气得直哆嗦。他的声音太大，惊得别的办公室的人都探出脑袋朝这里观望，可又都不敢过来。正在这时张广全从楼下上来，听见龙总吵就推门进来。一看这阵式，赶紧把龙国帅推出屋。龙国帅说张叔我真不理解，我爸为什么要这样！张广全说要跟他谈谈就拉他上车来到一个酒店。 两人要了个单间，要了几个菜，来了瓶北京醇就喝起来。龙国帅说都什么年代了，哪有家长还管孩子婚姻的？你干脆给我包办呗！真是越老越象小孩。 张广全说你爸那是为你好！你从小没了妈他都没再找，还不都是为了你！当爹的哪有不疼爱自己儿子的，你应该想想他为什么这么反对？那可都是为你好呀！他这么拼命干，挣下这么大个基业还不都是为你。你就听他的话吧，世界上的女子那么多，就你这条件，找仙女也富裕呀！ 张叔您别说了，我已经拿定主意，我就是要娶薛小佳！他要反对我就离家出走，他那点儿财产我根本就没想过。 你呀！张广全叹气道：你对她了解吗？她原来做过鸡，你知道吗？ 龙国帅一惊，但他随即平静下来：我知道。她都对我说过。可你怎么知道的？ 张广全知道到了这个地步，不把底盘全部托出他是不会死心的。他又喝了一杯说：当叔的也不是外人，另外社会上的事你多少也明白了，这个薛小佳我曾经包过半年多，确实她是个不错的姑娘，就连你爹对她都赞不绝口。她陪你爹睡了好几宿。 龙国帅眼都直了。他明白了爹为什么这么反对！想起了第一次带她看爹她为什么那么慌张！他想起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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